府中所有人又忙著婚禮的事宜,鄭歡的房間還沒來得及收拾,床鋪上的被子依舊保持了她剛起床的樣子。
鄭歡的閨房不同於尋常女兒家,布置的很簡單,看得出來她平時很少安分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顧硯川沿著邊緣走進房間,地麵打掃的很幹淨,沒有一點灰塵,因而也看不出什麼腳印。
打開房間裏的衣櫃,櫃子裏的衣服擺放的整整齊齊,顧硯川側身問身後的喜兒:“這裏麵的衣服有少嗎?”
喜兒向前走了兩步,仔細看了一眼櫃子裏的衣服,“除了小姐平時穿的那套,其他的一件沒少。”
關上衣櫃,顧硯川又說道:“喜兒,你去看看貴重物品有沒有丟失?”
喜兒走到梳妝桌前,抽出桌子下方的抽屜,裏麵放著一些錢票和一枚玉佩,喜兒將這些東西拿開,下麵還放著一個上好的檀木盒子,她將盒子打開,看了看裏麵的東西後說道:“東西都在,一樣沒少。”
鄭嘯從喜兒手中拿過檀木盒子,裏麵放著一串翡翠手串,他拿起手串看了許久。
“鄭哥,鄭歡離開的時候什麼也沒帶,那她在外麵肯定是有關係比較好的朋友照應著,你可以派人去他們家裏問問,說不定能找到她的下落。”顧硯川淡淡地說道:“不過,我想她大概很快就會自己回來了。”
鄭嘯的視線從手串轉移到顧硯川身上,“你怎麼知道的?”
“這間房間沒有任何拖拽打鬥的痕跡,窗戶緊閉,說明她是自願離開這裏的。抽屜裏的錢和首飾她一樣沒拿,這樣看來她應該是沒想在外麵長久待下去的打算。”顧硯川分析道。
關心則亂,鄭嘯一直擔心女兒出事,反倒是沒有注意這些細節,此刻冷靜下來,他懸著心漸漸放下一些。隻是想到周旭的事情,又忍不住焦躁起來。
前來參加婚宴的客人此刻正聚集在前廳,新姑爺遇刺身亡的消息很快散布開來。
“這怎麼回事兒啊?好端端的人真的沒了?”
“可不是嘛!那槍聲,嚇得我心慌,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看這情形,怕是姑爺的情況不大好了。”
......
大家對新房那邊的事情一無所知,隻能坐在這裏猜測。
顧硯川和鄭嘯來到前廳,眾人看著鄭嘯,誰也沒有先開口。
“十分抱歉,家中出了一點意外,耽誤大家時間了。”鄭嘯沉聲說道:“這位是巡捕房的探長,有些事情需要向大家了解清楚。”
“鄭局長,這是怎麼了?”鄭嘯的同僚問道。
“不瞞大家了,就在不久前,周旭被害身亡了,我們現在要盡快查出凶手是誰,還望大夥兒配合警方辦案。”鄭嘯說道。
柳姐第一個進了偏廳,她看了一眼神情嚴肅的顧硯川,站在門口心裏有些犯怵。
“柳姐,坐吧!”顧硯川溫和地說道。
鬧洞房時,柳姐湊在最前頭,因而顧硯川第一個問詢她。
“柳姐,鬧洞房的那些人你都認識嗎?”
柳姐搖頭,“不全認識,我也就隻是鄭家的一個遠方親戚,沒多熟。”
“新房當時除了你們鬧洞房的,還有其他人嗎?”
“今天辦婚宴,這人來人往的很正常。小院兒裏除了下人,鄭太太也在,我當時還跟她打招呼了呢。”柳姐說道。
“她當時在做什麼?”顧硯川問道。
“鄭太太站在院子外麵,左右張望著,看著像是在等人。看到我們來了,笑著跟我們打了招呼就走了。”
顧硯川點點頭,又問:“她怎麼沒進去?”
柳姐笑笑,“探長,有件事你或許不知道,鄭家這位新姑爺和他家的兩個女兒都有瓜絡,如今姐姐嫁人了,妹妹心中有怨,鄭太太又怎麼會上趕著送祝福呢。”
“鄭迎呢?”顧硯川這才想起來,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有看到鄭迎的身影。
“不曉得。鄭家兩個女兒向來離經叛道,鄭迎沒有大鬧婚禮就不錯了。”
柳姐一門心思看新人,其他的事情她也沒怎麼注意,說來說去都是鄭家兩姐妹關係如何緊張,沒有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