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堯仰頭想了想,才道:“你都已經睡了一整天了,再睡就趕不上下船了!”
“下船?我們要下船了嗎?”
“難不成,你真以為我要帶你去歐洲!”
聽說要下船,林晚倒是來了精神,不過這樣子她還是覺得沒法見人:“那……你先出去。”
傅璟堯嘴角揚著,還有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真想告訴她,
她這一身,現在不知道還有哪裏是他沒見過的,都這時候了,還能這般害羞!
話雖這樣說,他還是十分體貼地給了她時間適應。
“好……”
門關起的那刻,林晚這才覺得有新鮮空氣湧進鼻腔。
剛想起身,這身子就像是被機器從頭到腳碾壓過一遍一樣,突然就散了架,林晚咬了咬牙,
恨鐵不成鋼地罵了自己一句:
“真是沒出息,二十二世紀的現代靈魂,就這點事,難道你不該如某人所說得那般,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嗎?”
不過,打眼看去,除了床上的她和著一床淩亂的被子。
房間裏其他的一應物品都被擺放得整整齊齊,四隻小矮凳如列隊一般,圍著小桌整整齊齊地站著。
就連昨晚用過的那兩隻酒杯,也被清洗幹淨了,齊刷刷地被倒扣在櫃上的托盤裏。
門口的衣櫃裏,掛著他的風衣,旁邊,還有自己的。
大小一長一短,顏色一深一淺。
往下,是自己昨天穿過的棕色皮靴,已經被擦得鋥亮如新。
床頭矮櫃上,整齊地疊放著她的衣物,顯然都是新的。
最重要的,衣物旁邊,還有她每天都隨身攜帶的戒身裝備。
眼下這般情景,熟悉又陌生,一股溫潤纏綿的暖流,就像這午後的夕陽,不烈不豔,裝得人心裏滿滿當當的。
這身月牙白的新式旗袍裙很是合身,如果忽略身體某處的腫脹不適,倒是一切都合心合意。
林晚洗漱完畢,因為沒有梳子,便簡單紮了一個低丸子,剛綁好頭發,就聽有人敲門。
林晚做了好一番心理鬥爭,這才起身去開門。
也是呢,身為大女子,睡都睡過了,還有什麼可矯情的呢?
可是開門的那一瞬,臉上還是忍不住飛起一抹緋紅。
一大捧鮮花被人從門縫裏塞了進來,接著就是大長腿男人,推門而入。
男人站定,目光掃過林晚,從酡紅的臉龐到被衣領勉強遮掩的坨坨暗紅,
嘴角便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接著便又朝門外招了招手,吩咐道:
“周向北,去把東西拿來!”
“是!”
林晚不知道門外還有人,倒是想也想得到,像傅璟堯這樣的,即便逃難,也是要帶著隨從的。
“你笑什麼!”林晚背過身去,走到小幾前,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就喝了幾大口。
她心裏自然明白他在笑什麼。
“你說我在笑什麼?昨晚……”男人跟了上來,從後麵將人摟進懷裏,吻已經落在了脖頸上。
“傅璟堯,不許提昨晚。”提到這個,林晚立刻炸了毛,像個泥鰍一樣,趕緊從人都懷中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