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堯身後的周向北上前一步,抬臂擋在了傅璟堯身前的酒杯上:“抱歉,我們少帥今日不飲酒。”
他們姍姍來遲,將眾人晾了大半天,這會兒一上來,卻是連口酒都不沾,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
嶽振山尚且還能忍耐,但他手下的軍官將領卻不滿意了,
其中一位年紀長的,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之後,啪地一聲將酒杯摔在桌上:
“傅少帥這是完全不把我們惠城的軍政界看在眼裏了啊。”
傅璟堯身子略向後靠了靠,長臂隨意地搭在了林晚身後的椅背上,眉峰陰影下,微眯的眼神,透著幽深危險的光。
卻聽身邊的林晚開了口:“這位將軍您誤會了,少帥剛吃了藥,確實不宜飲酒。”
“吃藥?哦!對了,聽說少帥在逃離南城時,是受了槍傷的。”
即便大家都知道他是逃離,但這話拿到明麵上來說,諷刺挖苦之意昭然若揭。
眾人皆是一愣,心下各懷心事,今兒這場宴席,怕是不能吃消停了。
傅璟堯微抬了下頜,挑了挑眉毛,仍舊一言不發。
那人見狀,更像是得了勢。
繼續言語挖苦:“不過,傅少帥也實在太過嬌氣了些,怎麼跟個娘兒們似的,大家也都是刀槍劍影裏拚殺過來的人,擦破了點皮算得了什麼?
您這怕不是美人在側,夜夜笙歌,腎虛了,需要吃些壯陽藥吧?啊?哈哈哈哈……”
這人一聲大笑,連嶽振山都跟著笑了起來,
嶽振山一笑,眾人也便隨和著,笑了起來。
粗獷的男人多的地方,又是杯酒下肚,這開了葷腔,就收不住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男男女女那點事,說得直白露骨。
想想剛剛所經曆的,這畫麵都還是灼熱滾燙的。
雖然這些人討厭,但這些個葷話,有了經曆的傅璟堯此刻聽來,腦海裏卻全都是花花綠綠的色彩。
可身邊的林晚這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隻覺得如坐針氈。
傅璟堯笑笑,附在人耳邊:“外麵給你準備了好戲,去看看?”
“嗯?”林晚疑惑,但既然他已有安排,林晚便借口離開了。
林晚被帶到了二樓雅閣,這個位置,正好能見到整個大廳內的大多場景。
隻見在嶽振山身後,鳳仙樓的媽媽桑領著一眾姑娘過來。
仔細看,其中,就有已經打扮好了的林夕。
林晚才明白,這恐怕就是傅璟堯口中所謂的嶽振山向華家索要的利息。
華家老爺子怎麼也想不到,他花了大價錢,買了林夕一命,又花了很多錢掉包換人出國,卻不想最後還是被她截了胡,不,是被傅璟堯給截了胡,又陰差陽錯地把人給送到了嶽振山手裏。
遠望著,林夕慘白的一張臉,雙眼紅腫,顫顫巍巍瑟瑟縮縮地,脖頸手腕處,浮現出片片青紫。
好像訴說著就在不久前,在她身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鳳仙樓的媽媽吩咐眾姑娘們給各位官爺們倒酒布菜,
林夕打小就在林家被華容嬌生慣養著長大,哪裏是伺候過人的。
這兩杯酒都沒倒上,就被身邊的一名軍官給拉近了身,她踉蹌著絆到了那人身上,本能地扯到了桌布,呼啦啦,杯盞碟盤不斷落地碎裂的聲音應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