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話,他有些說不出口,可是上封的命令,他不得不從,低頭拱手,硬著頭皮請求著:
“少帥,大部隊在這山上一連爬了十多個小時,白秘書她……雙腳都磨出了血泡,剛一休息,脫了靴子,連皮都扯下來了,而且,她剛剛又被幾隻野蜂給蜇了臉,人這會兒疼得死去活來的,請您……”後麵的話,他十分沒底氣,壓低了聲音,“少帥,白小姐問您能不能派人先送她回營地去!”
傅璟堯微皺了眉頭,迅又展開,挑了挑眉,一邊的嘴角斜斜一抬,故意拉長了聲音:“這樣啊——嗯!被蜂蜇了,腳也磨出了血泡……聽起來白秘書可是吃盡了苦頭了哈……”
那警衛一聽,十個腳指頭一起摳地,頓感麵紅耳赤,他不傻,聽得出來這是人家傅少帥的反話。
行軍打仗,難道還如這女人在閨閣之中,於廊前月下,慢條斯理地聞香品茶一般閑適雅致嗎?
就知道傅少帥後麵一定還有話,就乖乖垂著頭聽著,
傅璟堯幫林晚將鬢角被樹枝刮下來的一縷秀發,理到而後,眼皮慵懶地一開一合:“要不然你問問她,要不咱們全軍撤退?不過這往軍政處呈交的作戰總結報告,在戰敗原因分析那欄,咱就寫‘因國府軍政處白暮煙秘書受不了行軍之苦……”
“少帥……”那警衛聞言,立刻低頭拱手,“我知道該如何複命了,感謝少帥大人大量,對我家小姐寬仁大度,待回了國府,我章澤定會將這裏的一切如實承稟總理!”
章澤看了看傅璟堯與林晚,十分識趣,禮貌道:“那章澤就不打擾二位了。”
人正欲轉身離開,林晚開口叫了一聲:“章副官,請等一下!”
章澤猛地回頭,倒不是意外林晚會有什麼話說,但是她這一聲‘章副官’卻讓自己瞬間後背冷汗涔涔。
雖說來此之前,總理確是有意要晉升重用他,別說未必就會成為其貼身副官,就說這正式晉升,那也得是回去之後的事。
這林醫生,怎麼就突然這般稱呼自己?
“林醫生,您是在叫我嗎?”
林晚站了起來,從貼身的雙肩背包裏取出一小瓷瓶,伸手遞給章澤:“外用的,止痛消炎!”
章澤伸手接過,目光毫不避諱地打量著林晚,本該是涉世未深的年紀,怎麼就有這般聰明的頭腦,還有著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無法令人相信的能力。
“對了,轉告白秘書,在這深山密林的,最好別擦那麼多粉!這裏的蜂蝶可遠比男人更喜好那個!”
章澤語噎,思考著這話自己又該如何轉達。
臨走,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剛剛林醫生叫我……”
“我曾跟一個老師傅學過看像,我瞧你麵色紅潤、額方庭正,是個正義凜然,能幹富貴之像,放在過去,那也是文中登科,武中三甲之才,您現在任職軍中,那也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隻是……”
林晚故意拖了長長的尾音,隱去後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