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琛摸起麵前的牌張,朝著對麵阿全的手臂上猛地一丟。
男人手臂一抖,一張牌直接從暗處甩了出來。
啪啪的在地上發出了響聲。
冷了臉,直接翻開自己最後的一副牌。
“至尊寶!”圍觀的已經有人出聲叫了出來。
“好啊,你小子。”獨眼兒馬上湊過來從地上撿了骨牌,站起來直接擰住男人的雙手,折向了後背,“膽子真不小。四爺跟你賭,那是給你臉。你小子敢在四爺麵前耍詐,我看你這顆腦袋是不想要了!”
獨眼兒伸手幹脆利落,直接將他扣在了賭桌上。
卡的一下。
黑黢黢的槍口直接抵在了男人的腦袋上。一見使出了家夥,圍觀的人都往後退了退,以免刀槍無眼,傷了自己。
“四爺饒命!”男人的臉貼在賭桌上,驚慌的開口。
“獨眼兒。”榮琛抬了抬手,獨眼兒悻悻的把槍收了起來。
榮琛轉了身,看向身後的男人,“鄧老板,我想是百家樂今兒剛開業,規矩還沒訂好,所以才有不長眼的東西到處亂撞。”
鄧明昌出了醜,表情訕訕的,也不好說什麼。
“全上海的人都知道,我榮琛見不得血腥,所以也不殺人。不過規矩不能壞。鄧老板的場子我是不知道,不過大世界有個規矩,動了手腳的人就把手留下來。”
聲音不輕不重的,像是談論天氣一樣。
“啊——”
尖銳的叫聲把人群的注意力從榮琛身上拉過來。
“四爺。按您的吩咐,讓這小子長長記性。”獨眼兒收起沾滿血色的刀子,嘴角冷冷的抽動了一下。
桌上,男人抱著自己斷掉的手,麵色痛苦,強忍著不吭聲。
赤紅色的鮮血在賭桌上肆意的流淌著,站在了黑白分明的骨牌上。
鄧明昌咬牙,招手讓人把阿全拉下去,還罵罵咧咧的道了句,“不長進的狗東西。”
啪啪啪——
清脆渾厚的掌聲響起來,伴隨著鹿皮靴落地的聲音。
剛剛從血腥中回過神來的人,視線也緊緊的跟隨著聲音而轉移。
“看來,我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啊。”男人遠遠地走過來,賭場周圍的人見了他,都主動的避讓,生怕得罪。
“他怎麼來了?”鄧明昌一見到來人,後背都涼了半截子,側臉低聲質問身邊的手下。
“怎麼?鄧老板看樣子不歡迎我?”男人已經走近了,勾唇看了榮琛一眼,邪氣一笑。
走近後,周圍的人才更能看清楚他的臉。
非常英氣俊朗的五官,麵容甚至都帶著些白皙,上身黑色的襯衣,外肩上披著黑色的風衣,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軍用式樣的皮靴。
眉間一道刀疤直接橫亙到右眼角的位置,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道疤,為男人平添了幾分狠厲和陰沉。
“譚先生大駕光臨,我鄧某感激還來不及,豈有不歡迎之理?”鄧明昌回過神來,馬上堆著笑容應付。
“不歡迎也正常。”男人隨身一轉,黑色的風衣掀起一角,人直接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整個上海灘都在傳,隻要有我譚肇的地方,就有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