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父親。”許紹洋淡然的開口說道。

“啊?”顧小貝吃驚的大叫了一聲,然後慌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驚訝的看著麵前溫潤如玉的男人。

他、他是許安達的兒子?那……

許紹洋看著她的小動作,很自然地流露出屬於一個十八九歲女孩子的真性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許少爺,謝謝你救了我。”顧小貝開始手足無措起來。

“小貝姑娘,別叫我什麼許少爺。我們也算是有緣分,你叫我紹洋吧。”許紹洋客氣的說道。

“那怎麼可以?”顧小貝又睜大無辜的眼睛。

“少爺都是舊時代的稱呼了,我看你的畫,就知道你是個知識分子,怎麼還這麼守舊?”許紹洋打趣起來。

“那好吧。”顧小貝咬咬嘴唇,訥訥的應了一下。

“走吧,我們到車上聊。”許紹洋邀請她上了車。

顧小貝還沒有坐過汽車,裏麵的座椅都是真皮的,看起來光亮照人,讓她緊張的挺直了後背,雙手拘謹的放在了膝蓋上,像一個規矩的小學生。

許紹洋被她拘謹的小動作逗笑,主動的開口問道,“小貝姑娘學習過專業的繪畫?”

“也不是什麼專業的。”顧小貝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在聖保羅畫院上學。”

“聖保羅是上海非常有名的畫院,難怪小貝姑娘畫工如此紮實。”許紹洋開口誇讚道。

顧小貝的手指絞在一起,低著頭害羞的笑著。

“對了,小貝姑娘,你家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許紹洋主動說道。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顧小貝慌忙開口,“而且我家住在閘北,那種地方又髒又亂的……”

“無妨的,阿四,開車送小貝姑娘回去。”許紹洋吩咐。

“是,少爺。”阿四應了一聲,調轉車頭,往閘北開去。

路上,許紹洋跟顧小貝相談甚歡。

“小貝,你的素描畫的這麼好,改天給我也畫一張?”

“好啊。”顧小貝爽快的答應了,“等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了,隨時可以去聖保羅畫院裏找我。”

“那咱們可就說定了。”許紹洋笑道,“對了,我看我撿到的那幅素描,上麵的人好像是榮家四爺,怎麼?小貝姑娘認識榮四爺?”

“不認識的。隻不過有幸見過一麵。”顧小貝訕訕的回答,

直到現在,顧小貝想到在大世界的那個晚上,心髒仍舊砰砰的跳動的十分厲害。

開著汽車,許紹洋很快的把顧小貝送到家裏。

顧淮安竟然不在家裏,桌麵上留了張字條,他擔心顧小貝出去找人去了。

顧小貝看了看時間,確實比往常完了許多,難怪哥會擔心。

“許少爺,我家裏有點亂,你將就著坐吧,我給你泡茶。”顧小貝熱情的開口。

“又叫我少爺了?不是說好了,叫我名字就行。我年長你幾歲,或者你也可以叫我一聲許大哥。”許紹洋皺起好看的眉毛來。

“好好好,許大哥,你先坐。”顧小貝覺得跟他十分投緣,索性也就放開了許多。

許紹洋在顧小貝家裏打量了一下,瞥見放在一邊的書,才問道,“小貝,你也讀《資本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