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的見了鬼了!
凶手到底是衝著錢忠安來的,還是衝著他來的。
心煩意亂的回家之後,晚飯都沒有來得及吃上一口,就聽見外麵罵罵咧咧的聲音。
“逆子!”
“你這個逆子!”
譚肇眉頭一皺,愣住了。
聽這個聲音…是許安達?!
這麼快就上門來“興師問罪”了?
“阿肇哥哥,是誰呀?”七月好奇的跟在譚肇後麵,一起出來了。
“逆子——”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生!”
許安達隔著老遠就罵了起來,迅疾的腳步因為過度氣憤而變得顫顫巍巍,貼身的家仆都跟不上他的步子。
人近身之後,直接掄起手中金色鑲邊的拐杖,朝著譚肇就敲過來——
“啊!”
七月想都沒想,衝過來反身一下子就抱住了身邊的男人。
拐杖重重的打在她的肩膀上,疼的她差點掉眼淚。
“七月!”
看到七月結實的挨了一下,譚肇急忙將她扯到一邊。
“你是誰?為什麼打人?”
七月強忍著眼淚,直勾勾的盯著許安達。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這個孽障!”
許安達憤懣難消,舉起拐杖又要打人。
“許安達!”
男人在半空中截住他的拐杖,臉色陰鬱難看,“這兒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要發瘋,滾回自己家去!”
“你這個混賬,你要是有怨氣,大可以衝著我來!何苦對老錢下手!老錢跟你無冤無仇的……”
因為情緒激動,許安達全身都在哆嗦,他一把年紀卻連累好友枉死,心中很不是滋味。
若非如此,今日也不會來這“譚宅”。
“許安達,我告訴你,姓錢的死了,跟我無關,人不是我殺的。”
雖然他不在意一個人的生死,可也不想莫名其妙的背黑鍋,何況這個凶手還暗示他下一個要殺的人就是許安達。
“外頭傳的沸沸揚揚,你還在這裏狡辯。你堂堂青幫的主事,殺人還用自己動手嗎?”過度憤怒幾乎讓許安達喘不上氣來,“不是要拜會許安達嗎?今天我自己送上門來了,你有種的,你就動手!”
“老爺,您消消氣。”家仆拍這他的肩膀寬慰他,“大少爺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的,真要是他殺了錢老板,斷不會否認的。”
“磊落?全上海就沒有比這個逆子更肮髒卑鄙的人!”
肮髒卑鄙?!
這就是他所謂的“父親”,給自己的評價可真是獨一無二!
“我相信大少爺的為人,一定是凶手陷害大少爺……”
“誰是你大少爺?”譚肇惡狠狠的瞪著家仆,絲毫不願跟許家扯上半縷關係,“就算人是我殺的,那又怎樣?許安達,我跟你的賬,可不是一條人命就能算清的!”
就算把許家家破人亡,他也換不回自己的娘親,也抹不掉自己顛沛流離的十年。
他跟許家的仇怨,非死而不休。
“畜生,你這個畜生,我跟你拚了——”
好友之死讓許安達失去了理智,非要衝上來跟譚肇拚個你死我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