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即便他們籌到了錢款,買這些“東西”也要費很大的力氣。
許安達點了點頭,想說幾句,卻還是忍下了,“正好老汪這次回來了,你想個辦法,跟他把這兩個箱子送出去。”
“政府那邊查的嚴,老汪也不放麵露麵太多,貨走水運碼頭出去才更安全,還是得找大哥幫忙……”
許安達這次沒反對,隻說,“那我不管,你自己看著張羅去吧。”
看這個神情,父親大約是想明白了。
“ 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妥當的。”
……
華商會十周年的慈善晚宴登上了報紙,連帶著顧小貝一起成為了社會新聞的“主角”。
“賭王一擲千金,身側佳人浮出水麵!”
“榮四爺攜新歡赴宴,豪擲三十六萬助力慈善!”
榮睿揚了揚手裏的報紙,一臉戲弄的看向身旁的人,“顧小貝,你行啊,上了新聞的頭版了。你瞧瞧……”
顧小貝探著腦袋看了看。
照片是在許家外頭拍的,她被四爺擋住,隻拍到了側臉。
晚宴並沒有邀請媒體,這應該是等在許家外麵的小報記者偷偷拍的。
報紙上,除了她跟四爺,還有一則關於顧淮安的。
“外貿生意風生水起,上海灘再添新貴……”
顧小貝皺著眉頭,拿走報紙,“榮睿,別管這些了,我問你,你那裏真的安全嗎?汪老師他身份比較特殊……”
“特殊什麼?不就是共產黨嗎?還是被通緝的共產黨?”榮睿滿不在乎的答她,“你放心好了,我那裏安全的很,兩個後門,一條地下通道,就算真遇到什麼危險,也能脫身的。”
“那就好。”
汪老師才剛回來,昨天就有警察聽的人來問話盤查,他住在學校的臨時公寓肯定不安全,正好榮睿來學校找她,顧小貝這才請他幫忙。
“這種事情怎麼不找老四?”榮睿挑著眉,像是看好戲。
“你千萬別在四爺麵前說這些,四爺不喜歡我跟汪老師走的太近的。”
榮睿冷笑一聲,“明哲保身,是他一貫的作風。”
“不是的。”顧小貝反駁了一句,“四爺隻是怕我遇到危險的。”
之前汪老師受傷被追捕,還多虧了四爺幫忙,他才能順利離開上海的。她不找四爺幫忙,隻是不想讓他煩心而已。
文華路大世界賭場。
“聽江左說,你要分家?”
譚肇一邊問,一邊扔出手裏的飛鏢,飛鏢精準的命中掛在牆上的圓形飛盤。
“嗯。”
榮琛坐在沙發上,正翻著手裏的一疊賬冊。
“打算離開上海了?”
說這話的時候,譚肇回到沙發上了,目光深深地看了對麵的男人一眼。
他依舊隻是嗯了一下。
“什麼時候?”
看賬冊需要安靜,榮琛被他煩的要命,隻好抬起頭反問,“管那麼多幹嘛?錢忠安的事兒了結了?”
“了結個屁!”
“沒進展?”榮琛蹙眉。
譚肇搖頭,“但他死之前的幾個月,一直有人去棉紗廠鬧事。當時他還托人找過我,希望我出麵……現在想想,感覺凶手不像是衝著姓錢的去的。”
“衝著你來的?”
“不知道,但感覺很奇怪。”譚肇被錢忠安的事情攪的心煩意亂。
“棉紗廠那邊呢?沒仔細調查一下嗎?”
“都開工好幾天了,就是留下了哦什麼痕跡也早被抹幹淨了。”
“開工了?”
棉紗廠的老板死了,還有人出來主持大局?
“姓錢的死了,家裏隻撇下老婆女兒,不會打理生意,隔了沒兩天,就把廠子賣了。”
“賣給誰了?”
“好像是姓何,做皮毛生意的。沒細問。”
榮琛靠在沙發上,單手撐起薄削的下頜,眉心微擰,似有心事。
“你不妨……”
“四爺。”
剛要開口,江左從外頭急匆匆的進來,“出事了。”
江左告訴他們,顧淮安的商行昨晚被青幫襲擊了,傷了不少人,他自己也中了槍,被送到醫院去了。
榮琛聽完,回頭問身後的男人,“你真對顧淮安下手了?”
“放屁!”
譚肇火冒三丈的起身,瞪著江左,“你哪兒得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