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雋芳把發生誤會的緣由向尚主編解釋了一番之後,勸尚主編不要與沒有讀過書的曹司令一般見識。
“我們常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並不代表著我們偏袒哪一方,指責哪一方,隻是形容兩種意識形態不同的人在一起講話的時候就無法達成共識罷了。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個誤會也不是單方麵造成的,所以大家各退一步,還能夠好好相處。畢竟我們並不是敵對的關係,曹司令占據了平陽城之後,也並沒有做魚肉百姓的事情,他這個人雖然莽撞了些,但是倒也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我是看中了他身上的優點,所以才願意與他親近的,你之後和他相處的時間長了,也能夠發現他這個人身上的閃光點。”
曹司令此時也湊了過來,聽到秦雋芳為他講話,忙不迭地點頭應和著秦雋芳。
秦雋芳說的也確實是實情,於是尚主編就對曹司令說道:“既然事情講開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曹司令能否盡快放了我們報社的記者?”
“我早就已經命令人把那位記者給放了,不過他好像很生氣,我說你在我這裏做客,他也不願意過來,徑直離開了。”
曹司令說到這裏的時候,好像還有些委屈。
秦雋芳笑著對曹司令說:“要不然這樣吧,兄長就答應《益世報》做一個人物專訪好了,這樣的話,你和那位記者就可以多接觸接觸,大家互相了解之後,也就不會再把之前的過節放在心裏。”
其實這也算是一個非常妥帖的處理辦法了,不過曹司令低聲對秦雋芳說道:“我哪裏有什麼光輝的事情可以報道出去。兄弟,你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秦雋芳又笑了笑:“兄長現在也算是平陽城裏麵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你完全可以和記者講一講你在戰場上是如何與敵人周旋並且最終獲勝的。平陽城的普通老百姓是沒有機會了解這些事情的,隻要你願意講,他們就絕對願意買報紙來看。我不相信兄長在戰場之上不威風,沒有什麼可說的。”
曹司令一揚脖子:“要說戰場上的事情,那我一口氣講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尚主編,曹司令已經答應接受你們《益世報》的人物專訪了,這不就是你之前一直想要得到的結果嗎?雖然中間有些波折,但是好在結果還算不錯,不如我做東,請二位到彙賓樓去吃飯吧。正是過年期間,千萬不要因為一些瑣事而傷了和氣,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以後我們可以經常一起出來聚一聚,現在你們應該對對方已經不陌生了。”
這件事情本來就可大可小,能夠得到妥善解決的話,曹司令和尚主編都沒有理由再繼續針鋒相對,於是就坡下驢,跟隨著秦雋芳一起到彙賓樓裏好好地吃了一頓。
曹司令和尚主編喝了一些酒之後,兩個人都有些微醺,說話的時候也就沒有了剛才的敵意,而是把酒言歡。
“尚主編,我是個粗人,我一向最佩服你們這些讀書人,而且我兄弟還說之前那個交通部租車舞弊案是你報道出去的,你可實在是太牛了。當初我聽說這則新聞的時候還在感歎,到底是誰這麼有膽量能夠說真話,不懼怕報複,今天見到了本尊,我真是三生有幸。”
現在在場的人都明白過來為什麼曹司令會把《益世報》當做八卦小報了,因為他從來不看報紙,其根本原因當然是不識字了。
尚主編本來就不勝酒力,此時已經有些暈暈乎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