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點頭。
哪怕見識過軟軟的真實實力,也深知戰王的眼光,芷草還是不放心,分開時特意叮囑道,“軟軟,如果醫獸請不下來就算了,千萬不要在龍主的地界逗留太久。”
龍主向來不喜母獸,整個靈淵殿沒有一隻母獸侍獸,如果冒進,龍主的喜怒無常可不是手下留情說的過去,惹怒了他,就算是戰王也兜不住。
畢竟龍主和那三隻敗類天壤之別,一個是虛張聲勢狐假虎威,一個是真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萬獸之主。
*
日上正午,太陽毒辣。
靈淵殿內卻與外頭的天與世隔絕了一般,冷清的死氣沉沉。
金焱坐在石椅上,目光怔愣地望著手中的黑色頭發。
旁邊站著的淨奎在心裏默默歎下今天的第二十口氣。
每日起身坐在這個位置,一直盯著這撮頭發到日下西頭,天黑之後,就躺上石坑,換個姿勢繼續盯著這撮頭發到太陽升起。
雖然龍主可以不眠不休,不病不死。
可是他不行啊,日夜做貼心疏導員,淨奎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快交代了。
“淨奎……”
萎靡的精神使勁一抖擻,“唉……”
“你難過嗎?”
淨奎:……???
“我……替龍主難過。”
嚴格說來,淨奎並沒有見過唐清的真容,所以他一直都停留在龍主對一隻綠油油的母獸情有獨鍾的印象。
那隻小母獸醜是醜點,但說話聲音嬌嬌脆脆,笑容和善,讓他覺得很親切,死了確實有點可惜,惋惜是有點,但難過……
太為難他了。
金焱更悲傷了,“清清死了,你們卻沒有一個難過,隻有我記得她,她太可憐了。”
淨奎:……
你倒是在她活著的時候別藏著掖著,讓大家有機會都記得她啊。
淨奎有苦難言。
淨奎正打算在心裏歎下今天第二十一口氣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侍獸的稟報聲,“龍主,地界口來了一個母獸,是狼族侍獸,想請淨奎醫獸去一趟狼族救隻公獸。”
狼族?狼族會需要醫獸?
淨奎挑了挑眉梢,見金焱無動於衷,那生無可戀的模樣分明是連侍獸的話都沒聽進去。
淨奎搖搖頭,隻好跟著侍獸往外走了兩步,靈淵殿的地勢比較高,建的石屋比一般獸人築的巢穴都要高闊寬敞,所以淨奎站在石屋口就遠遠看到了地界口站著一公一母兩隻獸。
母獸隔著大老遠的距離都能看到那黑成一片的模糊臉,可想而知近了會有多黑多醜,個頭倒是瘦小,和龍主心心念念的那位有些形似,但也隻是形似,不可能是她。
公獸的手臂上有著套環,是狼族戰隊獨有的,是戰王白戈的狼隊不假。
“淨奎醫獸,要過去嗎?”
淨奎回頭看了一眼石屋,想了想還是擺擺手,“算了,不去了,白戈的狼隊都是靈氣至少六階以上的強獸,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有大問題白戈自會過來找我,你去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