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王、巫王妃。”索哥和希在他們麵前跪了下來。

“請庇佑這個孩子吧。”索哥虔誠的把孩子高舉過頭頂。

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手拿著一串鬆果木枝,用力的將鬆果搖的沙沙作響,嘴裏吟唱著聽不懂的語言,跳起巫祝之舞。

一個叫禮的男人送上來一個土陶罐,裏麵盛了從禁地取出的溫泉水,然後他解開包裹嬰孩的繈褓,將溫熱的泉水倒在孩子身上。

水流才一接觸到皮膚,孩子就“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他哭的聲音越大越響亮,族人就越高興。聲音大,說明這是一個健康強壯的孩子。

孩子衝洗幹淨之後,索哥將孩子遞給希,然後自己走向那隻躺在地上的劍齒虎,一刀割破虎的脖子。

劍齒虎殘留在體內的最後的血液頓時流了出來,接了半碗虎血,索哥雙手將碗送到蚩尤的麵前。

蚩尤也拿出石刀,在自己掌心一劃,血液瞬間冒出,滴落在盛滿虎血的碗裏。

風沐離看得一陣肉疼,不知道一會自己要不要也像蚩尤一樣割手放血?想到這裏,她的手心都開始有些隱隱作痛了。

約摸滴了八九滴血之後,蚩尤收手,手猛的握拳,再鬆開,掌心的傷口竟奇跡的停止了流血,甚至開始凝結結痂。

風沐離很驚訝,開始相信他確實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

蚩尤食指和中指並攏在碗中攪拌,然後蘸取了虎血,開始在孩子的額頭上和身上畫著神秘的巫紋。

隨著他作畫的動作,族人們也開始跟著吟唱祝禱起來。

族人的吟唱之音回蕩在整個山穀之中,莫名給人一種神秘又神聖的感覺。

而風沐離,卻是悄悄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叫她也割肉放血。

給孩子洗三的儀式,和那晚她被下蠱的祭祀儀式不太一樣,那晚的祭祀,族人太過癲狂,像是不留餘力的用生命去交換某種東西,那種極端和瘋狂的祝咒儀式容易讓人生出恐懼。

但這一次,卻是舒緩而溫柔的,更像是來自部落全部族人的一種祝福。

隨著一碗虎血畫完,孩子從頭到腳被畫上血色的巫紋,乍一看,像一團血色的肉球,還有些嚇人。

遠古的先民,一切祝禱祭祀活動都離不開血。

蚩尤畫完後,索哥和希抱著孩子轉向風沐離。

“巫王妃,”索哥說道,“你救了這孩子的命,給他取個名吧。”

取名?風沐離愣了一下,早說要取名字,她就提前好好準備一下了。天知道,讓她研究怎麼取名字,還不如讓她去殺喪屍來得痛快。

在族人們殷切的眼神期盼下,風沐離絞盡腦汁,然後看著地上的那頭劍齒虎,隨口說道,就叫“威虎”吧,希望他長大以後比虎還要威猛強壯。

威虎!真是個好名字!索哥雙眼一亮,激動的轉身將孩子舉過頭頂,“我兒名叫威虎!”

族人沸騰了起來,歡呼慶賀!

洗三的儀式一直持續到傍晚,分虎食肉,唱歌跳舞,連風沐離也被女人們簇擁到人群中間,拉著她的手跳起舞來。

舞步很簡單,隻是重複的幾個動作,模仿了幾次之後,風沐離立馬就能跟上她們的節奏。

伴隨著族人的吆喝和吟唱之音,舞蹈熱情奔放,風沐離笑著,跳著,漸漸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