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環淒然一笑:“我兒子在這片大陸上,我是不會去別處的。”

侍女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隻是攥著池環的手不停落淚。

片刻後,她擦幹眼淚道:“夫人,我留下來陪您。”

“不,你現在不走的話,一旦這件事情敗露就不好走了。萬一於亮他們不濟事,你還得幫我去找哥哥呢。”

她死死攥住侍女的手:“記著,若是那些人沒死,一定要讓哥哥幫我報仇!”

侍女哭著點頭,然後擦幹眼淚去了偏院。

池環開始仔細的梳妝起來。自從她毀容後就不怎麼打扮了,尤其是最近,她的心中隻有仇恨,恨不得讓所有人都去給自己的兒子陪葬。

隻是此刻,她突然重拾了梳妝的心情,那些仇恨和憤懣似乎都開始離她遠去,她梳了一個少女時期經常用的發型,恍惚間似乎回到了那遙遠的少女時代,那雖貧窮卻也快樂的時刻。

她從自己的小木箱中取出一個瓷瓶,將其中無色無味的毒藥倒進口中,然後走到窗邊打開了窗子。

窗外是她曾細心打理過的花園,隻是如今已有些破敗了,幾隻殘花掛在枝頭,曾經飛舞在花旁的蝴蝶早已不知蹤影。

一棵花樹下的泥土似乎近期被人翻動過,顯得異常鬆軟。池環的嘴角流下一絲鮮血,映襯著此時她臉上愉悅的微笑,有一種詭秘的恐怖感。

白璐他們幾乎沒受到什麼阻擾就進了城,雖然守城的人很好奇城主為何會將大軍帶入城中,但也知道上司要做什麼事情是不需要向他們解釋的,也就沒有不開眼的好奇詢問。

直到城主身後的一隊人馬突然拔出佩刀向他們砍來時,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奪取大荒城順利的超乎想象,一直到走進城主府的大門,白璐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

前幾天還在發愁要如何在短期內將這些人除掉,今天居然就這麼實現了。幾個月以來的殫精竭慮終於沒有白費。

先他一步進入城主府的霜晧率先發現了死在自己房中的池環。他並不認識這位城主夫人,但見她衣著華貴,所住的院子也異常精美,知道她身份肯定不簡單,就立馬告訴了白璐。

白璐見過未毀容的池環,現在一見還真有些認不出來,把蘭德叫來指認才確定了她的身份。

雖然是池環使計讓人攻打她們的,但白璐對她並沒有什麼恨意。畢竟是她先殺了人家的兒子,而且她們立場不同,對方想要弄死她也正常。

吩咐將池環送出去掩埋後,她們在蘭德的指引下,挖出了埋在花園中的伽藍文瑞。那人已經死了好幾天,屍體都有些變形,隻依稀能看出他原來的一點體貌特征。

大荒城的貴族比其他幾個城池加起來都多,白璐並沒有把他們全部殺死,而是讓全城居民站出來指認他們的罪行,被指認的人若被證實有罪,就會直接被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