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障外,藤條曖昧地糾纏,靈障內,靜的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風浮澋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一直縈繞在她鼻尖,像新釀的梅子酒,泡在春日的海棠林裏。
海棠沾了夜潮,落在她心裏濕漉漉的,身體不自覺軟下來,聚在掌心的汗愈加滑膩,像攥著一尾魚。
“解鈴還須係鈴人,若要上去,還須借助這些棕藤的力量。”
“借助棕藤的力量?”林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它還能把我們送出去?”
風浮澋長眉微挑:“未嚐不可。”
林西怔了怔,這人逗她玩呢?
旋即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看向胸前。
她方才和風浮澋對話,心裏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怎麼才能最自然的從他懷裏挪出來?
純潔的開端必須得有個純潔的收尾。
此時已經脫離了危險,她總不能還賴在他懷裏。
一把推開他,說“好了”?
不妥!
慢慢退出來,說“謝謝你”?
也不妥!
說來也奇怪,風浮澋為何不推開自己,這太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了。
此刻兩人之間的對話已經停止,誰也沒再開口,氣氛陷入一種詭譎的寂靜。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聲,正從兩人緊貼的部位間傳出,失控而有力。
身體開始有了某種不可言喻的反應,她索性心一橫,閉眼道:“我好了,謝謝你!”
然後猛地撤出來。
風浮澋:......
身前一空,林西摩拳擦掌打量四周:“哇哈哈,還挺寬敞!”
穩住,隻要她不尷尬,這裏就沒人尷尬。
回過頭,正對上風浮澋的目光,那人已悠然抱了雙臂,麵色隨和地看著她。
得趕緊切個話題!
“你剛剛說試試,怎麼試?”
風浮澋眸光晃悠悠地,從她通紅的耳垂,掃到自己頭頂:“你看這些藤條,它們在做什麼?”
她撓頭道:“爬?”
風浮澋額角抖了抖:“這些藤條看似胡亂交纏,實則為了不觸到土,都在朝著上方拚命移動,我們剛好可以借它這股力,將自己送上去。”
她聞言把目光移回到棕藤上,觀察了一會兒,果見那些棕藤亂纏亂絞的表象下,都在攢著一股力,齊齊向上擠。
“你打算怎麼做?”
“用靈障。”
球形靈障加上棕藤,就成了一個天然的傳送裝置。
林西明白他的意思,同時也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球形靈障隨著棕藤移動,處在其中的他們肯定會失去平衡。
一隻玩跑輪的倉鼠浮現在她腦海。
等下她不會要在球裏跑吧?
那多尷尬!
再瞅一眼風浮澋,這廝神通廣大的,肯定能穩如泰山,可自己剛剛又推開了他......
呔!
她作甚要那麼心急,生生讓到手的鴨子飛了。
這人現在緊抱著胳膊,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莫非是在有意示威,自己如何才能再找到一個純潔的動機?
林西扯扯嘴角,苦笑著對麵前的人道:“你對擴胸運動感興趣嗎?”
風浮澋不作聲,隻淡淡垂眸看了她一眼,搖搖頭。
“那伸展運動呢?”
“你想說什麼?”
林西眉目間一片深沉:“我想說......看飛碟!”
“......”
“林西,你腦子被藤條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