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孟星言的鬼話。
猶記得撿到孟星言的那天,她幾乎瀕臨死亡。
身邊沒有留下雄性的氣味。
所以,她突然說找伴侶,狐風隻覺得有陰謀。
孟星言感慨他機敏,答案卻還是那個答案,“是啊,要不然,就你一個,帶著三隻幼崽,和一個弱不禁風的瘋貓,遲早會被流浪獸給殺了。”
獸世危機重重。
除了沒有智力的野獸外,還有天災和獸禍。
就比如剛才那個無根獸。
要不是自己有點本事在身上,恐怕早遭毒手了。
狐風咧嘴笑笑,蹲在河邊清理毛發,“你是雌性,你說得對,”
狐狸眼斜挑著,“雌性,你清洗的東西哪來的?”
狐族部落就沒有這種鋒利冰冷的工具,至於別的地方,他不好說。
因為涉足太少。
即便去了,其他部落不可能把核心秘密告訴他一個狐族雄性。
孟星言麵色坦然地撒謊,“我撿的。”
狐風笑笑,“你覺得我會信?”
孟星言在他眼睛裏看到了飽含笑意的嘲弄,一顆心跳得很快。
幾乎忘了,她在遊戲裏。
差點一脫口而出說出真話來。
好在緊要關頭,意識回籠,“信與不信,對我來說沒啥影響。”
狐風明知道得不到真話,但還是不死心,“我救過你。”
孟星言瞥他一眼,微微一笑,“這點我不否認,但我說得是實話,隻是你不信而已。”
狐風終究是覺得索然無味。
也不問她了。
“收拾收拾,去找你伴侶。”
孟星言求之不得。
加快清洗工具的速度。
另一邊。
昨晚那場偷襲,虎祈受了點傷。
虎寧湊在哥哥身邊,用舌頭幫他舔傷,寶石綠眸子裏都是心疼,“哥哥,你說言姐姐什麼時候醒來啊?”
虎祈正嚼著藥草,聞言斜了弟弟一眼,“你就不怕醒來的還是個瘋子?”
虎寧胖胖的虎臉頓時皺起來,心髒猛然下沉,“言姐姐,真有病了?”
虎祈繼續咀嚼藥材,他沒心思熬藥,滿嘴的藥材苦味,和此時的心情差不多。
“她之前不也是個瘋子。”
虎寧太小,沒聽出他話語中的惱怒。
反倒是豹啟,幽幽歎口氣,拖著傷腿把熱水送他嘴邊。
見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把藥咽下去,低頭喝了兩口熱水。
“虎祈,經過昨天那一戰,我是徹底把你當一家人,你跟我說句實話,那個溫和的言言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雙重性格這個蹩腳的理由,他信了。
說實話,他寧可希望是真的。
最起碼可以靠著謊言度日。
可要是假的呢?
虎祈冷冷側目,“你的腿不疼了?”
豹啟不敢再吭聲了。
他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目光落在不遠處昏睡不醒的貓言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虎祈受傷,連飯都沒吃,因為疼痛加煩躁,輾轉反側,看上去無力又脆弱。
虎祈不跟他交心。
豹啟隻能主動跟他找話題。
“我幫你舔舔傷口,我們豹子的唾液,具有很強的愈合能力。”
要是溫和的“貓言”在,他們三個強壯的雄性,就不會這樣窩囊憋屈。
虎祈沒啃聲。
虎寧反而多看了他一眼,小嘴語不驚人死不休,“豹啟,你不會喜歡我哥哥吧?”
“咳咳咳”
豹啟剛要舔傷,聽到這話,被口水嗆得翻白眼。
“虎寧,你個小崽子,腦瓜子裏裝的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