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友忠擦擦額頭上的汗,“可是我女兒跟人私奔了啊,我實在怕她吃虧,警帽同誌,你們就幫忙找找她吧。”
警帽,“你怎麼確定你女兒跟人私奔了呢?你有她跟人交往的證據嗎?”
寧友忠啞口無言。
警帽,“難道她不能去打工了?看車票她是去了海市,那裏是大城市,工作很好找,她也有可能去找工作了。而且婚姻自由,隻要不是騙婚我們也不能阻止。”
出了警|局,一家人垂頭喪氣。
他們當然不能放棄寧染,這可是家裏最大的“財產”呢,咋能說丟就丟了。
可海市那麼大,他們上哪兒找呢?
寧染的手機號已經打不通了,想也知道,她到了新城市肯定換新號碼,他們想把她誑回來都不能夠了。
寧友忠打起精神,指揮寧聲多打印寧染的照片,他們鄉裏鄉親的有不少在海市打工的,不管有沒有走動,總之親戚套親戚,能找上門的都去找。
挨家挨戶發寧染的照片,求他們幫著留意。
他們說得淒慘,別人嘴上也同情,但到底能起幾分作用,可就不好說了。
寧富癱在床上像塊死豬肉,他都二十二了,村裏像他這麼大的男人不少都抱上兒子了。
可他眼光高,看不上村裏丫頭,一心想找個城裏人。
他要是連房子都沒有,拿啥找啊?
本來希望都在寧染身上,可寧染跑沒影了,他的希望已經徹底破滅了!
“瞅瞅你,天天跟個豬羔子似的往那一趟,房子能從天上掉下來嗎?”
寧友忠進屋瞪他一眼就罵開了。
寧富有氣無力的,“罵我也沒用啊,寧染也找不回來,我上哪兒弄錢買房去?”
“你個完蛋玩意!”
寧友忠壓下聲音,“你就那一個姐呀?不能從這個身上再動動腦筋?”
寧富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你是說寧聲?我姐夫能答應嗎?”
他們這兒彩禮不算太高,村裏一般彩禮也就七八萬,可當初寧友忠愣是拿著鄒明的缺陷說事兒,足足要了十二萬!
鄒明也是咬緊牙關拿出來的。
他們這兒工資水平也不高,就算是穩定工作一個月也就兩千多塊。
要不是鄒明有個小店支撐,怎麼也拿不出這些。
婚後,寧聲也沒少往家裏貼補,鄒明都裝不知道。
現在買房子再讓他們出錢,鄒明能答應嗎?
這可不是小數目啊!
“有啥不能答應的?我都盤算好了,咱先跟你姐說,就說咱是借錢,隻要把錢拿過來。等你姐夫知道了,他還能上咱兜裏把錢掏回來嗎?”
寧富聽的眼睛發光,“還是爸主意多,我其實都想過,反正他們也生不出兒子,他們要是肯給我買房出錢,將來我就讓兒子給他們戴孝摔火盆,他們死了也不怕沒人上墳,你看這多好啊!”
寧友忠白他一眼,“我告訴你這可是最後一回了,回頭房子買好,娶了媳婦你可給我好好過日子!”
寧富嘿嘿笑著答應了。
寧友忠把寧聲喊過來,先是一陣訴苦,然後軟硬兼施逼問寧聲卡裏還有多少錢。
他知道鄒明把錢都交給寧聲管了,命令她不許跟家裏藏心眼。
寧富也在旁幫腔,連哭帶嚎地賭咒發誓要好好過日子,求寧聲給他個機會。
好像他以往好吃懶做、貪慕虛榮都是被寧聲逼的。
寧聲被逼得沒辦法,跟寧友忠說了實話,卡裏有二十萬!
這下連寧友忠眼睛都放光了,好家夥,鄒明這小子夠能攢的。
寧友忠樂顛顛地搓著手,“差不多差不多,縣城的房子也就三千多一平,咱也不買太大的,家裏再添個十來萬也就夠了。”
“爸,這錢是我們留著給夢夢念書的。”
寧友忠拉下臉,“你少唬我,小孩子家念書能用得了這麼多錢?”
“縣裏不是開了家私立小學嗎,聽說請的老師也好,鄒明想送夢夢去念,早晚用家裏那輛拉貨的麵包車接送她,還想讓她學個特長。還有,我和鄒明年紀也越來越大了,想交個社保什麼的。”
“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