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翠紅說不過她,寧染待他也不像從前那樣和顏悅色,他不敢撒潑,隻能用帕子捂著嘴嗚咽。
寧染直接把他拎出屋外,“要哭回你自己屋哭,別打擾我看書!”
章翠紅氣得足足哭了一宿,他盡力回想上輩子和離後發生的事,可惜他那時就顧著和文小二廝混,再未關注寧染,實在想不起和離後她都幹了什麼。
難道上一世寧染是先科舉失敗了,才心灰意冷去做生意的?
不,不會。
那時寧染的錢都被他拿走了,寧染拿什麼去科舉?
難道是重生了,他未能拿到寧染的錢,讓她手頭寬綽了,就起了妄念?
重來一世竟會導致不同的結果?
若是如此,那他重生又有何意義?
除了讓他知道文小二不可靠,寧染會發達外,竟是毫無幫助!
等等,他忽地坐起!
若是事情會起變化,那會不會寧染這一世會一直蹉跎下去,而他就是陪寧染空耗光陰。
這可怎麼辦?
自從重生後,他一直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他隻用等著飛黃騰達就可以,誰知世事無常,到頭來他還是可能一無所有。
一想到他有可能淪落到上一世的淒慘光景,或者跟寧染過一輩子苦日子,他就愁的睡不著了。
要是重來一世就是再遭次罪,他還不如長眠地下呢!
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沒睡,第二日清早他就起來回家商量對策。
不管怎麼說,寧染非要考科舉在旁人眼裏幾乎等於失心瘋,他必須回家告一狀!
他爹娘聽說也傻了,他娘半天沒合上嘴,“是不是你把她逼得太緊,她著急想給你弄個官太太做?”
“不是我逼的,她那樣子怎麼可能考上科舉?誰會逼她把錢往水裏扔呢!”
“那你不也逼她去做買賣了嗎?不是我說,寧染那個人性子直,脾氣倔,說話又不中聽,若是在軍營打仗或許還適合,但你見哪個和氣生財的買賣人是這樣的?哎,既然她沒那個命發達,那就踏踏實實種地吧,這也是咱莊稼人的命。”
他娘雖然這麼說,他爹卻不同意,“當家的,你沒聽紅兒說嘛,寧染不肯踏實種地,她是非要把手頭這幾百兩都糟蹋幹淨啊!到時讓紅兒跟她喝西北風嗎?要我說你還是去勸勸寧染,寧染爹娘都沒了,凡事不就得你勸著她嘛。”
“真是的,還得老娘出馬。”
要是寧染她們過不好,說不定將來還得拖累她們呢,他娘這麼一想就麻利出門去尋寧染了。
章翠紅的爹關起門來跟他說私房話,“我還沒問你呢,寧染過去一直在軍營也就罷了,如今她都回家了,你跟她怎麼還沒個孩子?”
章翠紅沒想到他爹會說這個,臉一紅,“之前她傷沒好,跟我分房睡,如今又著了魔似的要考科舉,一直躲著我,貓在她那個屋不出來。”
他爹拍拍他的手,“你是傻了不成?她躲著你你就不能主動些?她傷都好了你們怎麼還分房睡?要我說,你快點跟她有個孩子才是正經。有了孩子你就好說話了,養孩子哪一樣不要花錢?你還怕她考那不著調的科舉嗎?再說,咱們過日子總得有個孩子才像樣。”
這倒也是。
上一世他跟寧染從未有過孩子,所以重來一世他竟自動忽略了這件事。
如今一想,有個孩子也是件好事。
他拿著孩子說話,就不信寧染不聽他的。
有了主意他又放心不少,一邊幫他爹幹活兒,一邊說笑,直到他娘氣呼呼地進門,“你家女人我是管不了了,你自己應付她吧!”
章翠紅他爹急忙過去問怎麼了,他娘滿嘴沒好氣,說本是好心勸寧染,卻句句被寧染堵回來。
她說寧染該幹正事,寧染就說考科舉想為朝廷效力哪裏不是正事。
她說科舉太難,不是咱們這種人能想的,寧染也不像能做官的樣子,寧染就反問她怎麼當初她來說親時一口咬定寧染能當官,還說章翠紅命好,娶了他寧染一定能官運亨通呢!
說到這兒寧染還醒過神一樣問她,是不是她說謊,其實章翠紅命不好,如今她這麼慘都是章翠紅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