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話,便徑直走了。
紀霖看著他走遠的背影,心裏說不什麼滋味,他當然知道範陌這段日子不見,必是有了新去處,如今師父金丹已毀,跟著他還有什麼前途呢。
但是想到雲鶴終歸是他的師父,紀霖做不到這樣離開,他走進院子,推開房間,隻見裏麵架子,茶盞,一片狼藉,紀霖微微使了了一個清潔法術,讓它們整潔如初。
豈料,他這番作為非但沒有引起雲鶴的感激,他反而大怒起來,“怎麼,你也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出去出去。”
“師父,”見到這樣的雲鶴,紀霖心中也很難過,他隻低聲的勸道,“師父,無論如何你得振作起來。”
“怎麼振作,你也試試金丹被毀的滋味,你要是為我好,就把白棠那個叛徒帶到我的麵前,當著我的麵毀了她的金丹。”雲鶴冷笑道。
他頭發淩亂,衣服上也沾了茶水,下巴上也長了胡渣,現在的再也不是修道之人,就像俗世裏一個苦悶的中年人。
紀霖無言,他沒辦法找到白棠,更沒辦法把白棠的金丹毀掉,他能做的就是安撫雲鶴幾句。
他正準備說話,就聽到外麵一陣響動。
隻見範陌推門進來,後麵跟著的那個人正是寧柔兒。
“三師兄,小師妹,你們也是來看師父的。”紀霖心中一喜。
範陌沒有說話,寧柔兒低聲的叫了一句師父。
“你們來幹什麼。”雲鶴看著他們冷笑一句。
“雲鶴,你已經不是金丹真人了,我們奉掌門之命,來收回這座鶴峰。”範陌撇過頭冷冷的說道。
“你們兩個,好啊,範陌,別以為你如今找雲鵬做靠山,就能撇開我們的師徒關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這等忘恩負義之人,你以為雲鵬會真心看重你嗎,”他說完,又把目光轉向寧柔兒。
這是他最喜歡的徒弟,也是因為她,雲鶴才會把白棠逼入萬魔窟,但如今,她也跟著踩高捧低。
“還有你,寧柔兒,你以為你的極陰之體是什麼好東西嗎,你不能修煉了,沒有了庇護,你覺得......。”雲鶴冷笑起來。
“師父,你以為我不難過嗎,我修煉不了,白棠毀了我,也毀了你,我要活下去也是沒辦法啊。”寧柔兒嚶嚶的哭了起來。
雲鶴還是一臉冷意,半點不為她的眼淚所打動。
“好了,雲鶴你走吧,這座峰,我們收回了。”範陌並不在意雲鶴對他的挖苦,在他看來能得到實惠才是最重要的。
“你,範陌,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你現在把師父趕出去,要他住哪裏。”紀霖說道。
“住哪裏,外門那麼多地方,隨意挑一個住下來就好了。”範陌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既然叫師父去外門。”紀霖大怒。
就連雲鶴的臉上也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
從小到大,他一直是最出色的那個,從未在外門待過。
“虛和,快把虛和叫過來,我要見他。”雲鶴大叫起來。
“見掌門,”範陌一臉冷意的望著他,“你以為,掌門如今還會見你嗎,掌門照顧了你這麼久,也算是給你臉了。”
範陌說話,可沒有留半點情麵。
雲鶴臉變得煞白一片,他就是被宗門拋棄了,他,雲鶴,素來是靈雲宗的榮光,如今,就要接受這種屈辱嗎。
“好,好,”雲鶴撫掌瘋狂大笑起來,什麼宗門,什麼徒弟,他兢兢業業的為宗門付出,得到的確是這個結果。
“我走,我走,”雲鶴大笑之後,臉變的漲紅無比,一甩手便離開了。
紀霖狠狠瞪了範陌一眼,趕緊跟在雲鶴的身後出去了。
雲鶴離去之後。
寧柔兒才小聲的問道,“三師兄,我們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怎麼你不忍心了,”範陌眼神略帶了一絲冷意掃過她,目光停留在她那張美麗的容貌上一瞬,“別忘了,當初是你因為自己不能修煉才找我想辦法,是雲鵬給了你長壽丹和固元丹,才能讓你的容貌維持。”
“我知道,隻是師父畢竟教養過我們。”寧柔兒咬著下唇。
“師父,以後這個詞不用叫了,雲鵬以後才是我們的師父。”範陌冷笑一聲。
“恩。”寧柔兒低了頭輕輕一聲,她當然知道雲鶴再也不是她的師父了,隻是雲鵬長得實在太粗俗了,尤其是他的眼神黏膩膩的像一條毒蛇似的纏在她身上,實在讓她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