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朝堂還是民間白老太爺的的聲望極高。
而白父少年成名,有神童之稱,才華橫溢,科舉中連中三元,先帝對他讚不絕口,隻可惜白氏夫婦在去上任的路上遇到泥石流,雙雙殞命,隻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
白家書房是原主自小長大的地方,走進去,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上麵磊著各種名人法帖,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還擺著一對黃銅燭,裏麵牆上掛四條白老太爺自己寫的的行書,
“祖父,孫女見過祖父。”。
白棠舉止文雅,正正經經的朝白老太爺行了一個禮。
“咳咳。”白老太爺見孫女舉止沉穩不少,有些欣慰的點點頭,隨即又有些不得意,孫女不如以前朝他撒嬌了。
“今兒怎麼過來了。”他板著臉問。
“祖父,就不興我過來陪你嗎。”白棠朝這個別扭的老太爺眨眨眼睛,“我想祖父了,今兒一天我都在家陪您。”
“你呀,”見孫女露出淘氣的模樣,白老太爺眼神也露出一絲笑意,“我明日把白憐柔送出府,你可不許傷心。”
“我才不會傷心,她有自己的親人,我替她開心還來不及。”白棠道。
白老太爺並不在意白府多養一個姑娘,隻是孫女對那個姑娘看的太重了,何況依他看,那白憐柔十分有心計,對白棠的情誼,不及白棠付出的十分之一,白老太爺心疼孫女,怕白棠受到傷害,如今能讓白憐柔遠離白府,白老太爺自然開心。
“這樣才好。”白老太爺微微頷首,想了想他又道,“明兒叫你周爺爺再選一批丫頭進府。”
白棠還未來的及說話,周管家忙不迭的應了下來。
白父白母去世的早,白老爺子沒養過姑娘,看到咿呀學語的小孫女,想到早逝的兒子兒媳,白老太爺既傷心又心疼,自小對原主的要求是千依百順,想到白棠在白憐柔那裏受了委屈,白老太爺便想著從其他地方彌補。
有這麼一個全心全意替原主考慮的親人,無怪最後原主會如此悔恨,白棠心裏閃過一絲暖意,她搖搖頭,道,“不必了,祖父,我那院的丫頭實在是夠多了。”
“那你這淘氣鬼想要什麼。”白老太爺問,“祖父再派人去尋些新奇的玩意給你。”
“祖父,我長大了。”白棠笑著拉了拉白老太爺的衣袖,“我聽說祖父後日不是要去慶山書院嗎,能否帶我一起去?”
“棠棠,馮爺爺自小看你長大,把你當親孫女一樣,你可不要讓他為難。”白老太爺突然一臉嚴肅的說道。
馮老爺子是慶山書院的山長,白棠最近鬧白老爺子鬧得緊,就是想讓徐紹林去慶山書院。
慶山書院是大燕朝最負盛名、最具有傳奇意味的書院,是大燕朝開國皇帝的孿生妹妹,慶山公主創立的,書院建立的初衷就是為大燕朝攬獲人才。
它聚集了當世最優秀的學者大儒,隻要你通過書院的考核,無論家世,不論男女,年齡,具一視同仁,而考核三年一次,設置的條件十分嚴格,每次招錄的名額不到百個。
但這麼多年,這個書院已經培養出無數赫赫有名的人物。
無論你從書院畢業之後,是在朝堂為官,還是隱居山野,潛心書畫,這裏的每一屆學子,都形成了自己的獨有人脈圈子。毫不誇張的說,隻要你考上慶山書院,就代表已經踏進了大燕朝最頂尖的權貴圈子,所以就算再難也,讓每一個讀書人都趨之若鶩。
而徐紹林也要參加這一屆的考核,這時候,原主正處於對徐紹林十分有好感的地步,聽到這個消息自然要磨著白老太爺,想讓白老太爺幫忙進書院。
原主本來不認識徐紹林,但自從徐紹林偶然救過白憐柔一次之後,白憐柔儼然一副報答救命恩人的態度,經常拉著原主出去看他,徐紹林長得端正,尚算不上美男子,初次見麵原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耐不住白憐柔經常在白棠耳邊提起他,儼然一副迷妹狀態,慢慢的原主也覺得徐紹林才華橫溢,就連徐紹林對原主冷淡,也被她看做與眾不同。
“我可不是為他,”白棠斂下眉頭,道,“我想清楚了,祖父說的對,若徐紹林自己有本事,就該自己去考,我幫他反而是害了他”。
“這就對了。”白老太爺道,“讓他自己去,這徐紹林家境學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心術不正,不是良配。”
可不是嗎,白棠點頭稱是,那徐紹林明明知道憑借自己考不上,卻偏偏裝作一副虛偽清高的模樣,整日抱怨自己一腔才華無人賞識,引得原主擔心不已。
白棠那一世,白老太爺到底沒扭過孫女,收了徐紹林為記名弟子,憑借著白老太爺的名望,和指導,徐紹林勉強入了慶山書院,但也讓白老太爺的聲譽蒙上了汙點。
每次白老太爺提起徐紹林此人心思不純,白棠都不甚耐煩。但這一次,白老太爺見白棠不僅不煩躁,反而連連讚同,不由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