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因為白文遠的回來,變得十分熱鬧。
白英嘰嘰喳喳的,白棠還聽到父母在悄悄談論白文遠的婚事。
她看著還沒十五的半大小子,在現代恐怕是才上初中的年紀,現在卻要商議娶親的事情呢。
白家是附近數一數二的好條件,而白文遠自身條件也極好,因此說媒的人絡繹不絕,僅白棠這段日子看到,就有三四個了。
自家哥哥是相親市場上的優質男,白棠忍不住偷笑。
許雲梅並不是那種不開明的母親,她把兩個女兒趕回房間,便問了白文遠的意見。
白文遠一聽這事,臉有些微紅,道,“娘,我年紀還小,而且明年還要考試,實在不想考慮這事。”
許雲梅便知道兒子沒有心思,在村裏,像白文遠這麼大的年紀都開始相看了,下定到娶親,至少兩三年,那時候,年紀就剛剛好。
但兒子不願,許雲梅也沒有勉強了,在她看來,兒子有誌氣,以後還愁找不到媳婦嗎。
白文遠回來的這一天晚上,白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白棠本來想睡了,卻被她一把吵醒。
“棠棠,你說,大哥以後找了媳婦,不疼我們怎麼辦。”
白英憂心忡忡的歎氣。
她顯然也聽到了父母的商議。
“找了媳婦,那我們多了一個嫂子,這樣就多了一個人疼我們呀。”白棠揉了揉眼睛,她懂小女孩的擔憂,因此便勸道。
“可是,大家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白三他娘也經常這樣說他,大哥到時候會不會也忘了我們啊。”
聽到這裏,白棠不由撲哧一笑,這小妮子不知道打哪兒,聽說這些胡話,竟然放在了心裏。
“我覺得大哥可不是那樣的人,若有一天,大哥忘了我們,那我們也不要叫他大哥了。”白棠把身子緊緊靠在白英身上。
初冬的時候,天已經冷了,白英的身體卻跟一個小火爐似的,因此 白棠可喜歡,抱著她睡。
白英感受到妹妹的靠近,也許下諾言,“大哥如果有了媳婦忘了妹妹,那我也不認他這個大哥了,棠棠你也是一樣的,我們拉鉤。”
白棠不想陪她玩這些小女孩的把戲,在她看來,這都是小女孩的愁思。
可她看著白英的鄭重其事,還是覺得白英可愛的想讓人捏捏她的臉蛋。
“恩,畫押。”白棠跟她簽下“協議”。
如此,白英才終於放下心。
.........
郭寶兒自那天挖到人參後,第二天就去了鎮裏。
但村裏人從那天看到她回來之後,就再也沒出門。
不僅郭寶兒,郭家其他人,一個個沒精打采的,也不跟白家村裏的人打招呼了。
有天下午,有人在路邊見郭鐵東幹農活,便笑著打趣,“東子,還幹什麼活,你家發了一筆橫財,不躺在家裏享福,怎麼還要你做事,莫不是你二叔一家把錢獨吞了,你們奶還在呢,這家還沒有分,得有你們一份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郭鐵東想到那天郭順貴一臉喪氣的回來說,那人參其實是野蘿卜,不值幾個錢。
這個消息,直接讓郭家的氣氛跌落穀底,這兩天,他們家不出來,就是為了這事。
但剛才這人點醒了郭鐵東,他私下裏也這麼琢磨過,隻是沒有說出來,現在,數天的猜疑,終於在這一刻確信了。
他沒有再管地裏的活計,一路跑回去,路上她腦海裏重複著那句話。
“這家還沒有分,那錢也有你的一份”,是的,那也是他的錢。
郭鐵東氣勢洶洶的回到家。
郭老太婆被他嚇了一跳,罵道,“還沒到吃飯時間呢,你二叔今天肚子疼,叫你去多幹一會兒,你就不願意了。”
郭鐵東路上壓抑的怒火,被這句話點燃,他已經認定了,郭老太婆偏心郭順貴一家。
“他的活憑什麼讓我幹,那人參賣的錢他們二房還獨吞,奶奶,我才是長孫,那錢我也有一份。”
他眼睛通紅的望著郭老太婆,似要她一個交代。
郭鐵東十六歲了,按道理是該到了說媳婦的年紀,他娘幫他看了幾個,卻沒有一個看中他的。
郭家隻有那幾間房,他跟郭鐵亮一間,另外兩個弟弟一間小房間,娶妻連新房間都沒有,有誰肯嫁。
就算是長子,可家裏有三個弟弟,都要娶妻,哪有什麼東西給他,因此村裏條件稍微看得過去的姑娘都看不上他。
那賣人參的錢,是他的一個希望,有了錢就能娶一個媳婦,郭鐵東不認為那人參是假的,反而覺得是郭順貴一家私藏了那些銀子,所以才說是假的。
“你怎麼跟我說話的。”郭老太婆怒不可遏。
她在郭家享有絕對的權威,沒有人敢大聲說話,如今郭鐵東頂撞她,無疑讓她感受到極大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