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才出名的畫家,這樣的價格是天價。
白棠卻頗有幾分視金錢如糞土的味道,畫一定要給自己看中的人收藏,若她那人看不上,那無論再高的價錢,她都不會賣的。
至於大件的繡活,白棠自成名之後,就很少再繡了,她深知物以稀為貴,而她這具身體已經快六十五歲了,條件有限。
這就導致市麵上把她的繡活炒的極高,有人甚至一擲千金隻為她一副繡品。
桑園和工廠也慢慢走入正軌。
白棠用傳統紡織自產自銷,她請了數十個師傅,把工作室擴張,隻用來做傳統服飾 。
婚服是訂製的最多的,在S市裏,大家想起傳統高端婚服,第一個想到就是她的工作室。
白棠現在已經不缺錢了,她把工作室和工廠都交給張褚打理。
每隔幾個月就同幾個書畫界的朋友,出去旅旅遊,看看外麵的世界。
張建新在他們搬來S市的第七個年頭,得了癌症,不到半年就走了。
這時候,張褚已經同徐馨結婚幾年了,女兒都有四歲了。
這個女兒是帶著張褚的期盼出生的,他取名叫慧慧,意喻聰慧可人的意思。
張慧慧人如其名,從小就是可機靈的丫頭,白棠也很喜歡她。
長到五歲的時候,張褚問她喜歡什麼。
張家如今也不缺錢,無論張慧慧想學什麼,他都會滿足。
他以為女孩兒選擇的無非就是那幾樣,鋼琴,跳舞,樂器。
沒想道張慧慧卻悄悄靠著白棠的耳邊道,“奶奶,我媽想讓我學跳舞,我爸想讓我學樂器,但我都不想學。”
白棠刮了一下這個小機靈鬼的鼻子,“你想學什麼,跟奶奶說說,要不奶奶教你刺繡。”
“不,奶奶,我想學武術,”張慧慧指著電視裏一個飛簷走壁的人說道,“我以後也想像他那樣,浪跡天涯,除暴安良。”
“喲,你還會用成語了,”徐馨看著張慧慧笑。
“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張慧慧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小劍,一邊把它舉在手裏揮舞,一邊得意的說道,“奶,媽,你看我像不像。”
“像什麼,”徐馨拍了一下她的頭,好笑道,“電視上都是假的,你奶奶要教你刺繡你還不願意,你知道有多少人求著她教,將來有你後悔的時候。”
張慧慧卻昂起頭,手裏揮舞著一把小劍,玩的不亦樂乎,完全沒把她媽的話當一回事。
“媽,你看她,也六歲了,還這麼頑皮。”徐馨見女兒淘氣,忍不住朝白棠抱怨。
“這有什麼,女孩活潑點好。”白棠很不以為然。
“我就是心急,別的孩子從小就開始學特長了,慧慧還什麼都不懂。”徐馨頭疼道。
這個時代的小孩,從在媽媽肚子裏開始,就開始胎教,然後大一點,就安排各種課程,大家都這樣卷,徐馨自然怕張慧慧落人一步。
白棠倒很看的開,“慧慧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她有她的人生,我看這樣也不錯,讓她開開心心的過一個童年。”
張褚也是同樣的想法,自從張慧慧表露她不願意學樂器的想法,他就沒有再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