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人洋洋得意地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末了總結道:“宜安郡主真乃奇女子也,不畏強權,玉質仙姿,若是男兒身,宰相也做得。”
“宜安郡主是不是就是煜王妃啊,我有幸見過她一麵,真的跟畫上的仙女一樣。聽說她的藥堂給窮人免費看病,最近還開了家慈幼院。”
“慈幼院是做什麼的?”
“收留孤兒的地方,裏麵還請了教書先生,武術師傅。男孩能學文學武,女孩除了能學著認字,還能學女紅廚藝什麼的,聽說讀書好的男孩郡主會一直支援到科舉,武功好的會舉薦參軍,資質一般的也能學一門手藝直到滿十五歲可以獨自謀生為止。”
“我的天啊,菩薩轉世,菩薩轉世,這得花多少錢啊。”
“難怪郡主平時穿戴都極為簡單,一點王妃的派頭都沒有,原來錢都拿去做善事了。”
“郡主大恩,郡主大恩。謝謝您為死去的村民報仇,幫助我們沉冤昭雪,文昌侯就一畜生,占了我們村的田地,還要照收我們的田稅,又遇上大旱,餓死大半村民,有村民想來告禦狀,結果被文昌侯的爪牙活活打死在途中。謝謝郡主,謝謝郡主,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一個大男人說著說著居然嚎啕大哭,可見心中有多大的冤屈。
“是啊,燕子巷那家醬油釀得特別好,結果被文昌侯看上…”
“喪盡天良啊!”
“你們不知道吧,其實罪魁禍首都是長公主,文昌侯隻是長公主的一條狗,得的東西十之八九都獻給了他的主子。”
趙玲臉色慘白,躲在人群中,胸口劇烈起伏。
長公主府都完了,藏在京城的端王餘黨除了她僥幸逃脫全部被一網打盡。
她這幾個月過得很不好,身上的錢全部被差役搜刮走,據點也被抄了,隻能在街上乞討,差點還被那群肮髒低賤的乞丐侮辱。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賤人害的!她好心好意饒她性命,這個賤人卻這麼回報她!
趙玲恨入骨髓,卻聽見這些蠢貨對沈微雨這個賤人的瘋狂吹捧,一口銀牙差點咬碎,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狂奔而出。
…
方晴心情很愉悅。
桌上放著幾家鋪子最新的進賬,數字相當可觀。算算時間,安排的商船也該到了東南亞,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她要的東西。
她隨手又寫了幾種養膚膏的配方,接著小手一揮,各式各樣精致華美的衣裙被她畫在紙上,隻等繡娘縫製出樣品。
女人的錢果然在哪個時代都最好賺,她的慈善大業開頭也需要龐大的金錢支撐。
第二天一早,李胤罕見的沒有收到女人為他親手準備的早餐。
他有些不習慣,雖然那些早餐他從沒有碰過。
李胤坐在餐桌邊,手邊是熱騰騰的芙蓉粥,精致的千絲卷,他嚼了幾口,覺得索然無味。
“來人,廚房做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一點味道都沒有,給本王重做。”
片刻後,丫鬟又重新端上新的早點,他依然食不知味。
“王妃呢?幹什麼去了?”
話一出口,他都驚呆了。
該死,怎麼會問起那個粗鄙的女人。
不過話也收不回來了,就勉強關心一下那個愛他如癡的女人吧。
“稟王爺,王妃今日出門比較早,也沒有跟門房說去哪。”
“廢物,王妃去哪都不知道,養你們做什麼?”
小廝心裏腹誹,主人去哪做奴才的哪敢問,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王爺居然會主動問起了王妃。
方晴在慈幼院待了一整天,教小朋友練練字,繡繡花,還在院裏吃了晚飯,這才不緊不慢的往王府趕。
一連幾天,她都是早出晚歸,也沒有給李胤準備早點跟晚飯。
“這幾天跑哪去了?整日就知道在外招蜂引蝶!”一進門方晴就聽到李胤的斥責。
“王爺…因為上次水患的事,京城裏也有一些逃難過來的孤兒,妾身…”
李胤最近很煩躁,很多天沒見到這個女人,他總是忍不住想起段逸之對女人毫不掩飾的癡迷,難道這個女人最近都偷偷跟段逸之在一起?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是真的,這個女人膽敢給他帶綠帽子!
“你是去跟段逸之幽會了吧!果然青樓出身,本性難移。”
女人瞬間紅了眼眶,一言不發捂臉跑了出去。
就知道跟段逸之那個混蛋勾搭成奸,不然為什麼要跑!
翌日清早,李胤早早坐在桌邊等候女人的早點與求饒,誰知左等右等都沒等著。
該死的女人!
這天李胤終於按捺不住要抓奸,一路小心尾隨最後跟進了慈幼院。
難道這對奸夫淫婦每日就是藏著這裏苟合?
李胤怒氣衝衝拔劍衝進去,踢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