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微愣，在傅宸猝不及防下，突然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是啊，不過身材像你這麼好的，還是頭一個。”
傅宸如遭電擊，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你…”
方晴不以為意：“我什麼？放心，我對有妻有妾的已婚男人沒有半點興趣。”
傅宸身子一僵，垂眸一言不發，整理好衣服，緩緩站起身。
“多謝。”
方晴搖頭，正色道：“齊家的人為什麼要抓你？”
傅宸沉吟片刻。
“我在偶然間發現這幾個月總有一些門派家族的親眷秘密失蹤，那些家主怕撕票不敢聲張，我發現他們與我…夫人家的案子有關，所以一路追查到鹿鳴，想不到他們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
方晴皺眉：“看樣子他們是想利用這些親眷挾製各大家主、掌門。”
“武林大會！”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裏的鄭重之色。
“這件事先不宜聲張，否則會鬧得人心惶惶，給魔教帶來可乘之機。”傅宸麵容一肅。
原身的記憶裏，傅宸還是一片少年的驕揚之氣，這些年明顯沉穩不少，說話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方晴道：“你查到些什麼？”
傅宸麵帶疑慮：“晉陽齊家，隻是想不通齊家算不上是什麼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怎麼會有這樣的手段。”
方晴頷首：“這些都是他們豢養的死士，剛才我想留幾個活口，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咬碎藏在牙縫裏的毒藥。”
傅宸眸光一閃，帶著試探：“你怎麼會在此地？江陵容家是不是你…”
“你是在懷疑我？”方晴雙眼盯著他，神色平靜，無波無瀾。
傅宸被她打岔，微微一頓，似在思考是否要將心裏的話問完。
方晴秀眉略略上揚：“你想問容家是不是被我屠的？”
她的視線放在傅宸臉上，自然沒有錯過他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詫。
“要我回答是，你想怎麼樣？”她上前，離傅宸更近一步，彎唇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傅宸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看個透徹。
“容家不是什麼好人，害我夫人全家的也有他們一份，隻是我不明白，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表麵上容家在江湖上一直無功無過，你為什麼要屠他們滿門？”
“原來你夫人全家是被他們害的？抱歉，我不知道。”方晴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隻知道十年前西北一個村莊一夜之間雞犬不留！八年前，蘭陵張家有名的雙生姐妹花出門上香被人擄走至今生死不知！五年前聶家家主練功走火入魔屠殺一家妻兒老小…這一樁樁一件件，可都是江陵容家的功勞！”
她眸光漸漸淩厲，隱著弑血的狂妄。
方晴的一席話帶給傅宸巨大的衝擊，眸中晦暗難辨。
“我也在調查齊家，他們與西域魔教有關，碰巧在城裏撞見你被人尾隨所以跟上來看看。”方晴瞥了傅宸一眼，回答了他的疑問。
隨即，傅宸感到胳膊一重，方晴竟是攙住了他的手臂。
“還能走吧？我先扶你找個地方養傷，然後再做打算。”
傅宸推拒：“不必，我可以自己走。”
“好罷。”方晴已經放開他，向前走了幾步，“我知道前麵三十裏地有很多溫泉莊子，正好適合你養傷。”
傅宸望著她纖細有致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他的右臂，身周仿佛還有殘餘的幾縷冷香。
溫泉對傅宸的傷勢有很好的調養作用。
方晴出高價包下一處莊子，又出錢請了個幫忙照顧傅宸的小廝，一個做飯的嬤嬤。
傅宸道：“錢我會記在賬上，等回城裏我就取錢還你。”
從竹筒裏抽出兩雙筷子，一雙遞給傅宸，方晴一臉不在意：“隨便你。”
麵對一桌都是符合自己口味的食物，傅宸神情複雜，不由又仔細看她一眼。
方晴絲毫不在意他的打量，夾了一片青菜在他碗裏：“吃飯”
兩人吃過飯回到各自房間，為了照看傅宸，方晴特意選了相連的兩間。
洗了個澡，習慣性開始打坐修。在她入定後，傅宸走到窗邊，望著遠方發了會呆，直到下半夜遲遲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