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皇帝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自己平衡朝政、平衡後宮,他自詡對每一位皇子都公平對待,隻是皇位一事茲事體大,且太子賢德,有目共睹,他本以為他這幾個兒子雖然暗中較勁,但不會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來。
卻沒想到,他一向喜愛的二兒子,今日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閉了閉眼睛,平息了一下氣息,才道:“業兒,朕一向知道你對你大哥成為太子的事介懷,可是真論起來,太子雖有些地方的確不如你,但朕選的是皇帝,不是出色的臣子,你不要怪朕。”
“兒臣不敢怪罪父皇,隻是兒臣太過喜愛何氏,才如此行事,現在兒臣知錯了。”劉予業忍下了心中千言萬語,他已經是活過一輩子的人了,父皇說他做不了太子,做不了皇上,可是上一世他做過了,那個位子,也沒那麼難。
見他語氣鬆動了些,皇帝心中舒緩了,擺手讓他出去了。
他看得出劉予業有野心,但是他還是願意用父愛感化他,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真的不配擁有真心嗎?
褚學義,你贏了。
這晚回去,何酥表情嚴肅,拉著褚恬簡吃完飯就進了書房。
褚恬簡笑道:“莫非夫人想監督我政務?最近並無什麼要緊的事情,需要晚上燃燈的。”
嗬,明明剛成親的時候,你天天呆書房,現在身兼數職,怎麼就不忙了?
何酥沒說出來,隻在心裏吐槽了一句,今日其他的都不是重點。
“這麼嚴肅?”
褚恬簡看著她表情沒有一絲絲放鬆,一直繃的緊緊的,不覺也有些緊張,放緩了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在你南下的日子裏,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想告訴你。”
“你總是做很奇怪的夢,而且每次很奇怪的夢,還十分的準……”褚恬簡若有所思道。
何酥打哈哈幹笑兩聲,又嚴肅了表情:“嚴肅點,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關係到你的仕途,褚家的未來,你的性命,我的安危!”
褚恬簡正襟危坐,臉上現出同她一樣的肅穆表情,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夢到二殿下要謀反,他會替代太子,坐上皇位。”
褚恬簡眼神一直落在她臉上,似想從她嚴密的表情中,發現一絲一毫的痕跡。
“就憑他如今在我們夫妻二人麵前受到的屈辱,你若不早早準備,他怕是要殺了我們全家。”
“是我低估了他對你的覬覦之心,好像從某一天起,二殿下變得十分奇怪。”
真不愧是連中三元的人,何酥眼皮輕輕一跳,“你不要管他怎麼了,問題是我們怎麼辦。”
“阿酥,你相信我嗎?”他不答反問。
何酥摸不清頭腦,“自然信的。”
“那便無事,此事傷腦,你不宜多想。”
我懷疑他在罵我豬腦子……何酥暗自苦惱。
“天色晚了,我們歇下吧。”他開始輕聲哄道。
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多少,怎麼看著一副明顯不相信的樣子,何酥苦著臉,“狗子,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