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娘,我恨你們,你們聯合起來一起騙我!”
“我與爹爹那般相似,逢人都說我與爹爹相像!說我是爹爹的天賜麒兒!娘,你不要騙翎兒,好不好?我不要當他兒子!”
小小的身子如遭受重創般轟然倒地。
趙鈺翎悲愴的樣子,讓當娘的李寧兒也是心如刀割。
她推開趙鵬遠,將翎兒抱入懷中。
她努力抑製著自己不斷發抖的身子,溫聲細語道:“翎兒是爹爹的天賜,亦是娘的天賜,娘親沒騙翎兒,隻是爹娘的恩怨,傷了我們的翎兒,翎兒不哭!”
趙鵬遠被推到一邊後,他長眉一挑,見趙鈺翎哭個不停,直接抬手一點,將人給強製性弄暈了。
王賀晏站在一側,咂舌地看著趙鵬遠的操作,幸虧當初自己沒有與趙鵬遠搶人,不然……
李寧兒眼中噙著淚,她一臉迷茫地抬眼望著趙鵬遠。
眼淚掉到一半,又被她給憋了回去。
“寧兒莫要傷心,翎兒的事情,日後再說。你現在應該,告訴我,這些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要再欺瞞我,寧兒!”
趙鵬遠不知道寧兒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明明之前如此明豔朗爽的姑娘,為何如今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他知道這一切的變化,必定與趙厭有關。
思及此,他眼底突然竄起一縷殺氣。
“鵬遠,當年我因長得像當年的長公主,被趙厭帶回京城,趙厭帶你頭顱見我,我以為你已經戰死,腹中又懷了翎兒,便在趙厭的脅迫下……嫁作他人婦……”
“還有,趙厭是你親弟弟,所以趙厭與翎兒才如此相似……”
“而我,或許是長公主的女兒,當日你閣樓中尋我,趙厭也在,他來便是翻找長公主身份玉佩的。”
李寧兒輕描淡寫幾筆,絲毫不提七年間,趙厭對她強取豪奪,威逼利誘。
無權無勢的她,在京中若無趙厭的命令,她連出府門都沒有資格。趙厭怕她逃,將她看得極其嚴。
且生下翎兒,本就是逆天而行,導致她傷病纏身,痛苦不已。
縱有再多的光芒,她也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後宅中給磨滅了光。
趙鵬遠垂眸目光沉沉地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寧兒,恨不能與其感同身受。
院中滿天飛花,趙鵬遠抱著李寧兒,一句又一句的低聲呢喃,“寧兒,我回來了,都快我太遲了……”
“寧兒不怕,都過去了……往後餘生,我陪寧兒一起走可好?寧兒不怕,我在身邊……”
親手足又如何,傷她寧兒,他真想將人挖出來鞭屍。
王賀晏將翎兒默默抱走,論情深,他是真不及趙鵬遠。
自古情深多磋磨。
隻願餘生,他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李寧兒眼已經哭到幹涸,她低頭目光落到趙鵬遠身後,抬手輕覆上了他的手。
她信他。
得到回應的趙鵬遠,隻覺幾年所受的委屈苦難,在這一刻全部消失。
他用力地攥住寧兒的手。
心如磐石,無轉移。
寧兒,我願越過所有苦難,與你相擁。
一年後。
慶曆皇帝在位不過一年便退位,攜皇後李氏歸隱山林。
“宰相大人!今日你已經走神第七回了!若身體不佳,讓我一人看書即可。”
翎兒拿著詩書,不滿吐槽著。
“嗬,你個小兒!不知是我心思不寧,還是有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賀晏合上詩書,打趣著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