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仿佛有一種魔力,很新鮮,很熱,像火。
“這是給我的?”柚子興奮道。
溫若寒點點頭,下一刻看到她伸出髒兮兮的手,“手髒。”
饕餮般的架勢頓住,望著眼前甜美不能吃的餅,柚柚皺緊小臉。
溫若寒從袖中拿出白色的帕子,遞給她,示意擦手。
一個時辰過後,書童收拾好書匣子。
溫若寒沒有回頭,像往常一般走在前麵,好像今日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柚子不出聲的遠遠跟在後麵,這次修士沒有攔她,溫若寒也沒有回頭,直到再次來到那個大園子,朱紅大門外,守衛將她攔下。
黃昏落幕,她回頭望向緊閉的大門,哼著小曲,跳著小步子回去。
接下來兩個月,柚子摸清了溫若寒來園子練字看書的時間,沒再傻等了,早上在屋子裏呼呼大睡,醒了去找夥房小夥伴玩,莫算著時辰去八角亭找小哥哥,日子過得甚是充裕。
她的夥食一天比一天好,吃完雞腿還有打包好的紅薯幹和桂花糕,放在下次早上吃。
原來瘦幹幹的身板慢慢長起肉來,看得倆高個修士一天比一天高興,有種吾家有女初成長的感覺。
這一日,溫若寒像往常一樣按時過來,今日帶了烤鴨和紅燒肉,另外用小盒子裝的滿滿甜點。
宣紙逐漸用完,日頭西斜,書童時不時朝外望去,兩邊沉默站著的修士不知對眼望了多少回。
溫若寒放下筆,正坐在石凳上,冷聲道:“去查”。
“是,公子。”一修士領命離開,前往後院。
半時辰後,修士一手握劍,一手托著小丫頭走進來,滿臉氣憤!
書童驚得下巴都歪了,這這...
奶娃子從前裙子不換,渾身髒兮兮的,自家公子帶來衣裳,手帕,香露,讓她回去天天洗澡。
這些時日都是幹幹淨淨,香噴噴的,怎麼今日?
柚子屁股坐在大高個叔叔手臂上,素色裙子被扯得亂七八糟,兩個小發包零散像雞窩,兩邊臉頰腫的老高,其中一隻眼睛還被人打青了。
她癟嘴委屈的望著溫若寒,眼裏淚水浸滿眼眶,堅強的不讓它們落下,小手握緊拳頭,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堅決不哭的樣子。
旁邊抱她修士比她還委屈,強忍著怒火,像是家被偷了,娃子被人搶了,老婆跟人跑了。
溫若寒望著眼前場景足足兩息,胸膛微微起伏,放在袖下的手指緊握,緩緩沉下氣息。
“誰打得?”比起平視冷淡得語氣,明顯多了一絲怒火。
終於等到他開口,像是打開了開關,柚子辛苦隱忍的眼淚終於嘩嘩放出來,“嗚嗚嗚嗚嗚”
“哇哇哇哇嗚嗚嗚”她哭得讓人心疼,搗騰小腳丫子,雙手伸向溫若寒,想要他抱抱。
“不哭不哭,公子抱抱。”還未等溫若寒有動作,高個修士率先忍不住了,彎腰將小哭包放進公子懷裏。
感觸到柔軟小巧的身體,溫若寒有些不自在,他這是第一次抱娃娃。
柚子鼻涕沾滿臉頰,嗚嗚的趴在他懷裏,哭得有些生猛,竟然打起了嗝。
這時也忘記了潔癖,溫若寒不甚敏捷的抬起手,拍拍她的後背,給她順順氣。
胸前玄色衣服被打濕,他伸手向書童,後者遞來溫水打濕的帕子。
“別哭了。”溫若寒的語氣溫和下來,慢慢小心擦拭柚子的臉頰,目光觸及紅腫的地方,神情晦暗,眉頭緊皺。
“她沒空講,你是死了嗎?”溫若寒抬頭,壓抑怒火質問手下。
修士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趕到時,就隻有姑娘一人坐在台階上。”
脖頸衣領被扯動,溫若寒低眸望她,雙眼紅腫,委屈,生氣,可惜的情緒都能在她眼裏找到。
“是馬房鼻涕蟲,他總是搶我的糕點..嗚嗚..昨天你送我的蜜薯糕被他搶走了..嗚嗚”柚子哭著告狀。
那可是滿滿一盒子,她舍不得吃的啊,她的最愛啊,真真可惜。
還有,她竟然打不過鼻涕蟲?真讓人生氣。
溫若寒靜靜的聽她不甚清楚的話,因為太過激動告狀,嘴角流口水,滴在他玄色的衣服上,也沒在意。
終於磕磕絆絆一盞茶功夫過去了,聽得書童,修士眉頭皺的老高,果然奶娃子太小,話都說不清。
嗚嗚呀呀嘰裏呱啦劈裏啪啦。
話講完,柚子也累了,喘著氣窩在溫若寒懷裏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