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姑娘，這事還是要慎重考慮比較好。本人雖有小才，但從未教過人……”
堅決不會承認他有過大當家這樣的學生。
血氣都給他衝到天靈蓋頂了。謝先生哼哼。
“那就試試吧。”奉禦卻一錘定音。
教沒教過不要緊，又不是非要教過書才能當老師。
有教無類還有才，比她靠譜，太可以了。
謝先生：“……”
還想著要磨多少嘴皮子打消他們的念頭，直接給他拍板了？
他是不配擁有反對意見的麼？
·
謝先生堵著一口不上不小的鬱氣接下了教書匠的光榮職位，當天下午就挑了兩個人手為學堂的事奔走起來了。
學堂其實不難，就算村人沒有合適的房屋，也可以直接圈一片荒地重新蓋房，頂多就是要費上一段時間。
奉禦那邊在蓋新房，磚瓦木材等材料都可以現成就地取用。
不過奉禦不願意等太多時間，那麼謝先生自然作第一個選擇。
正好村長家有空置的房屋，奉禦之前租房時還考慮過村長家，隻是因為距離遠才放棄。
謝先生親自上門找村長一說，一提是奉禦要辦學堂，村長雖然吃驚但也沒有不願意。
隻是村長有些猶豫，“奉姑娘要辦學堂，這原本是好事……隻是村裏已經有學堂，怕是來日會有矛盾……”
村長不驚訝奉禦送她家那個女娃子去學堂，那個小娘子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她送孩子去學堂和老秀才發生點矛盾也不是根本問題。
而是再辦一個學堂，就意味著有競爭。
這和開鋪子做生意的道理一樣，多一間店就多一個對手。新店會爭奪客源，說到底就是事關銀子和飯碗的事。
村裏原本隻有老秀才一個老師，能進學堂讀書的孩子本來就那麼伶仃幾個。
窮人越窮就越窮教育，越窮教育人就越窮。
村裏孩子上學不過就是認幾個字。又要錢又要腦子的事，沒幾戶人家折騰得起。
要是多一間新學堂，這……這不就是和老秀才搶飯碗。
老秀才一把年紀了，村長既有不忍心也有擔憂。
日後要是和奉姑娘鬧起來，也不好看哇。
“村長放心，奉姑娘是不會為難那位老秀才的。到時有什麼問題，我們也會解決。”
謝先生說話圓潤有餘地，沒有直接回答村長口中日後有可能會發生矛盾的話具體會怎麼解決。
但村長見過太多奉禦解決事情的例子，不管怎麼樣，她總是能解決的。
沉吟了片刻後，也沒有追根問底非要謝先生給一個確切說法，比如老秀才要是沒了飯碗怎麼辦。
在村長看來，謝先生要聽奉姑娘的，但謝先生一樣是厲害人物。
他們普通的小人物就不要詢問過多，不好。
於是村長再無遲疑，爽快地點頭了，“行，那房子你們就拿去用。”
又遲疑一下後，村長說道，“謝先生，村子裏沒幾家送得起孩子讀書的。你們辦學堂，怕是也難找到學生……”
少有一兩戶能送得起的，也不是誰家娃都有張家兒子的腦袋，是塊讀書的料啊。
謝先生笑了笑，仿佛村長的問題是個極普通極尋常的問題，“不要緊，上學堂不要錢的。”
“奉姑娘說讓孩子們免費讀。”
村長嘴巴張成了大鴨蛋：“！！！？？？”
確定他沒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