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各山頭歸順,不做土匪,據說是要種田。”
“若真像姑娘那麼說,姑娘應該是非常不恥土匪燒殺搶掠、屠戮百姓。可現在這裏大多人都同意歸順了,姑娘還如此嗜殺,那姑娘和這些你厭惡的土匪行徑又有什麼區別?”
奉禦:“靠拳頭說話難道不是你們土匪的規則?哪個山頭要搶哪個山頭,打贏了就是誰的。”
輸的那一方必然要遭到血洗。
她要收服土匪,難道不就是要用土匪的規矩行事最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誰還指望給這幫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說什麼禮義廉恥的大道理?
奉禦心想這赤楓寨主是和周少爺一樣,腦子有點坑的?
“……”蔡寨主。
好像說得很有道理。
“可姑娘的手段也未免……”蔡寨主皺眉。
在他看來,這樣的奉禦和土匪又會有什麼區別呢?
殘忍狠辣。
以後會把他們當人?恐怕也不過是換一種說法的土匪頭頭而已。
顧青霄冷不丁地笑了起來,花瓶終於有了開口機會,可喜可賀。
他目光瞅向下麵,“蔡當家,你是赤峰山寨的寨主,不是戲園子裏耍雜技的。你來這裏搞笑的嗎?”
“這裏的人,有幾個不背著死不足惜的血債?死了都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姑娘是什麼人還要靠他們死好看點死難看點來襯托?”
“你這是在侮辱姑娘,懂嗎?”
“還有,你這麼多年劫富濟貧,是把腦子劫壞了?我看你這意思,是在同情他們嗎?”
蔡寨主怒得有點氣急,“你這是歪曲我的意思!”
蔡寨主不善爭辯,憋了一會兒,隻能沒好氣地把臉撇開一邊。
他旁邊的女子捏了捏他的手,朝顧青霄看去,“顧大當家,我們兩寨以前也打過交道。我們當家的是什麼人,你不會不清楚。”
“我們赤楓寨雖然也被官府叫做土匪,可我們自問行義事,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
“這位姑娘既然說不準我們做土匪,從此改種田。敢問大當家,在這裏的人誰聽了,會不把她想作是要做行俠仗義的綠林女俠?”
“可從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還有今日這場麵,我們也難相信她是能讓我們交付身家性命的人。”
“我們心有懷疑,想求證,難道不也是情理之中嗎?”
說簡單了,在赤楓寨這些義俠土匪看來,既然收服各山頭不是想土匪大王,那就是要走相反的俠義之路。
俠義的規矩,可不是這樣一言不合就開殺的,還血流成河。
連道理都不讓人講一講,難道不是和無惡不作的土匪沒區別嗎?
女子是蔡寨主的妻子,叫紫薔薇。
他們夫妻倆都在三十出頭的年紀。
但這個紫薔薇實在是氣度不凡,看起來像二十出頭。有著澤州山頭的第一美人之稱。道上的人都叫她紫夫人。
喔,排第二的就是落雲山的林熊蘭三當家了。
紫夫人把個如花似玉比她小一輪的姑娘都比下去了。
這對伉儷夫妻是整個澤州山頭的土匪都忿忿不平的,叫囂鮮花插在牛糞上。
多年來,有不少山頭打赤楓山的主意,都是因為想把這個美人搶回自己的窩,據為己有。
奈何人家夫妻武功都高,從沒人能動得了赤楓山。
嗯,現在有例外了。
顧青霄換了個手支下顎,紫夫人說的也是他們的道理。問題是在姑娘的世界,她的規矩才是通行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