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淩收回手,板起一張臉道:“好好說話。”
目光從她的臉上、不自覺地劃過了窗外。
洪慎已經不見了,地上的小石頭也一顆都看不見了。
“好,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
衛果坐直,學著她的樣子,板著小臉一本正經地道:
“薑主任,南區12條街邊的綠化帶都已完成采樣,化驗室正在進行檢測工作。陪同采樣跑斷腿的、刑警支隊一大隊隊員衛果,向您報告!”
冷淩也坐直了身體,正視著衛果,嚴肅又認真道:
“衛果同誌,辛苦了!做得很好,沒有辜負黨和組織的培養和信任,沒有……”
“停啊啊啊……”
衛果雙手捂住耳朵大叫,先繳械投降。
冷淩斜她一眼,挑了挑眉,眼裏略帶了幾分笑意。
小樣兒,跟我鬥!季玄都不是個兒。
衛果衝她做了個鬼臉,站起身就往裏間走,邊走邊說道:
“不和你玩了,每次都是我輸。我去準備準備,先洗個澡。一會兒你請我吃飯。跑了一天餓死了,你得多給我弄點兒好吃的,吃完我要大睡三天三夜,要把我失去的……“
叭啦叭啦叭啦。
冷淩抬手搓搓額角。
這姑娘才24吧?才比原主大了一歲,怎麼感覺像是比原主大了200歲?這麼囉嗦。
聽衛果說起吃飯,冷淩這才想起自己點的外賣。
貌似量好像有點大了啊?也不知道幾時才能送到。
她搓了搓手背。
總是儲備食物的習慣可不太好啊,這是辦公室,不是在家裏,這麼多的外賣,眾目睽睽之下如何收進空間?
衛果拿著換洗衣物去洗澡。她總住在薑淩這兒,反正裏間也大,薑淩就買了張大床放著,所以,衛果在這兒也有自己的換洗衣服。
邊洗她還邊哼著歌。
她的歌聲在浴室裏混著水聲飄進冷淩的耳朵。
聽著這歌聲,冷淩心想,新世紀的女人都了解了經期也要淋浴的基本常識,這很好。
由此想起了上個世界的陳羽,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那麼有耐心,給她七拐八繞地科普了的。
收回跟著歌聲飄忽的思緒,冷淩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家酒店的電話,讓對方各種菜裝一份送法證部,其餘的全部送刑警支隊,指名交給顧玄大隊長。
掛斷電話後,她彎了彎眼角。
有季玄在,這種”不正常“的小事,交給他解決就好了嘛。
想了想,又給法證部門衛打去了電話,叮囑對方注意接收外賣,接到後直接放到三樓大會議室,並幫她通知法證部所有在樓內的同事,她請大夥兒吃飯。
……
季玄接到門崗的電話,讓下去大門口領外賣。
他腳步輕鬆、心情愉悅地下了樓,往大門口走。
心道:算那小丫頭有良心。收了他昨晚點的餐,今天就還給他了。
走到大門處,就看見大門外、門崗執勤崗亭的右邊空場地上,堆了小山一樣的裝好的外賣。
而執勤站崗的人,正一臉奇怪表情地看著自己。
他心想,今天咱隊裏點外賣的挺多啊?也對,這幾天大夥兒吃方便麵都快吃吐了,也該改善改善夥食了。
季玄掃了眼四周,沒見到有穿黃衣服的,再看看崗亭窗台上,也沒有包好的小包裝外賣袋子。
他疑惑地問道:“不是說有我的外賣?哪呢?”
崗哨死死地崩直身體,一臉正經嚴肅地、指了指他旁邊那堆小山。
季玄瞬間瞪大眼。
他看看小山,看看哨兵,再看看小山,再看看哨兵。一臉NTM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哨兵實在繃不住了,咧開嘴露出大白牙,”哈哈“大笑著道:
“顧隊這是壓力越大胃口越好?這家的飯菜可不便宜哦。”
季玄愣了兩秒後,抬手捂住臉。
腦子裏一萬隻凱撒“嗷嗷嗷”地叫著,跑過去又跑過來。
這絕逼是那丫頭習慣性地點多了,沒法處理甩鍋給他的。
他順手抹把臉,掏出手機,在全隊人員的微信群裏發了條語音信息:
“所有在隊裏的人員,非有緊急公務者,全部來大門口,立刻!”
而就在主樓兵荒馬亂的時刻,冷淩已經和法證部的同事們,在大會議室悠哉遊哉地享受起了美餐。
季玄站在大門口,足足等了快半個小時,才等來了不到三十個人,連哨兵一塊兒。
他再算進清潔大叔、大媽等等、隻要會喘氣的、會動的,也還是不到。
忽而聽到手機響,季玄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
請向阿淩姐支付本次外賣費用:XXXXXX元整。
他望著麵前同樣對著食盒山發愣的隊員們,腦海裏放出了一萬隻……不,十萬隻凱撒衝向冷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