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報完畢後,小熊貓又一閃,回到了冷淩的意識海裏,繼續休眠沉睡了。
本次播報是他倆都能聽到的。
冷淩轉頭盯著季玄,“我爸什麼時候成你爸了?嗯?”
“你能不能先關注下重點?”
季玄移開視線,看天看地、看牆看腳,就是不看冷淩,且有些氣弱地說道。
“這就是我要關注的重點,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淩扔下手裏的紙和筆,轉過身,正正對著他,操手環胸地盯著他說道。
“其實也……也沒什麼啊,”
季玄眼見這事說不清楚,就沒完了的節奏,摸了摸鼻子,聲音有些發飄地說道:
“其實早在我們來到中心城之前,我哥就已經悄悄把和叔登記到他名下了……”
冷淩倏地瞪大雙眼,生氣地鼓起了腮幫子,想罵人,可憋了半天,一個字都還沒吐出來,就又泄了氣。
季戰完全是出於一片好意。
每個任務執行者,往名下登記人員的時候都會特別謹慎,寧可缺、不願多,因為每多登記一人,都會成為其巨大的負擔和累贅,每年被名下人員拖累至死的執行者數目,都在有增無減。
所以往自己名下登記人員這件事,是完全且必須出於執行者本人意願,就可以進行的事,不必獲得對方的認可。
畢竟,幾乎所有人登記的都是還活蹦亂跳的未亡人,是沒法讓對方點頭答應的。
所以,季戰要登記她爸的話,理論上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
而且冷淩自己當時也還沒到中心城。
對於季戰的這一番好意,她是沒理由發火的,就是感覺有點兒憋屈。
其實話說回來,自己和季戰、季玄也算得上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了,而且季戰和季玄兩人名下登記的,除了她爸以外,還有十幾個他們自己的親人。
他倆那麼重的負擔,自己也肯定是要幫忙分擔的,這算來算去的,也是怎麼都扯不清的。
這些她想想也就都想通了。不過,還是莫名其妙地感覺到憋屈、不爽!
“你們就該一早告訴我!哪有這樣做事的?搶走我爸,還瞞著我!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她伸直腿,重重地給了季玄一腳。
“你現在就凶得很不講道理啊。”
滾地葫蘆一樣滾遠了的季玄脫口而出道。
冷淩:“……任務你自己做!”
她鼓著腮幫,就著坐姿,兩腿亂蹬,把地上的紙和筆蹬得到處亂飛。
季玄在一邊“吭哧、吭哧”地捂著嘴笑。
冷淩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轉個身,蜷起腿,抱著雙膝,把臉埋在膝蓋上。
過了半晌,才有些悶悶地說道:“你們就不該瞞著我。”
季玄伸手搓了搓臉,湊過來蹲在她麵前,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大小姐,咱要講道理。這隻是一個名義上的登記,要告訴你做什麼?
邀功嗎?顯擺嗎?有必要嗎?換了是你呢?之後我的家人會越來越多,難道你就不管了?
還是你會敲鑼打鼓地告訴我,你要把他們也登記了,幫著我一起照顧?如果你能大剌剌地做到,那我現在就代表我哥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