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爸拍拍小女兒的頭,站起身。疑惑地瞅了瞅院子裏的小動物們。
“咱家院子裏是不是進什麼東西了?狗不出窩、雞不出籠,這麼怪呢?”
平日裏雞飛狗跳的,尤其是到了它們該吃食的時候,簡直是歡騰得不行,今兒怎麼這麼安靜?院子裏一隻小動物都瞅不見了。怪怪的。
這是要地震要來了嗎?書上有寫過:地震前,各種動物先是安安靜靜的,然後就開始日夜狂躁。總之是非常反常的。
關爸想到這兒,抬步就準備去雞圈邊看看。不管是地震要來了,還是院子裏進了什麼東西嚇到了它們,他都得先檢查一遍。
而冷淩一聽關爸這樣說,心道:壞了。趕緊放下狗盆就衝過去推關爸爸進屋。
“爸爸爸爸爸,您進去睡覺去,我去看。可能是我早上忘了給它們喂水,天又熱,它們就蔫了。”
關爸被自家小女兒差點推一趔趄,一腳跨進門檻的時候,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呀,一天天風風火火的。行了,你去喂吧。別推啦,再推你爹我就該摔啦。這丫頭,沒輕沒重的。”邊說邊進了屋。
冷淩關上紗窗門,縮縮脖子、吐吐舌頭,轉身跑去雞圈。
她家的雞,待遇是很好的。上麵是木頭搭的房子,下麵是個地窩,到處都是橫的有高低木杠,提供它們飛上去休息、睡覺。簡直是冬暖夏涼,還防空賊、地竊。
就這樣,平時也不關雞房的門,由著它們在院子裏撒歡。
有一次,原主淘氣,跑到廢舊棉花堆裏睡午覺。一隻母雞過來,悠悠然地趴在她腦袋跟前,屁股對著她,一使勁,下了個蛋,然後“咯咯嗒”地離開。
原主很好奇,還用手碰了碰那個新生的雞蛋。軟乎乎的。再看著它由透明、軟薄,變成最終硬殼的模樣。
但她沒把這事告訴任何人。關母說過:看見母雞下蛋,會容易臉紅。她怕關母罵她。
冷淩是覺得,這農村的生活,還真的挺有趣兒的。瞧瞧這雞房蓋的,簡直科學得不能再科學了。養得那些雞不但個個兒肥壯、膽大,還能振翅高飛。
估計要不是關母經常給它們剪翅膀的話,它們就能輕鬆越“獄”。
可這時候,所有的雞都縮進了地窩裏。不在地窩半空中的橫杠上,而是死死地縮在橫杠下的一個角落裏。腦袋都埋在翅膀下麵。
隨著她的走近,擠得越緊、埋得越狠。
冷淩的精神力掃到這一幕,就朝天翻了個白眼。自己明明很能招小動物們喜歡的好不好?
她屈指敲敲雞房的門框,悠悠然地說道:“該幹嘛幹嘛,懂嗎?再表現反常,我不介意把你們一個個地捏死下鍋。”
正好原主的身體也太瘦了,她得好好補補。
可雞群沒反應……
冷淩:“……這麼不給麵子?” 眼一立、嘴一歪、大拇指劃過鼻翼一側,就要擼袖子。
雞群縮得更狠了。
冷淩這才想起,雞不如狗,聽不懂自己說話。她訕訕放下手,精神力撒出去,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雞群。
雞群這才炸了窩,“呼啦啦”地、爭先恐後地衝出來。
冷淩側身讓開門,看著衝進院子裏去找食兒的雞群們,莫名覺得,它們跑出了誓死如歸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