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人的年紀大概有二十七八歲的光景,上身同樣單穿著一件胸前略帶蕾絲花紋的白色襯衫,下身一條修身的休閑西褲,從側麵看去,倒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而且行走間更是多了幾分獨屬於少婦的韻味和搖擺。
此刻她正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耳朵,從嘴裏罵出來的卻是軟糯糯的吳語,對江州方言全然不了解的楚城幕,硬是一句也沒聽懂。
“苟東賜,那女的說啥呢?”男人的氣質有些娘,讓人分辨不出他到底從事哪個行業,但女人的氣質卻一看就是政府部門的人。若是讓這種喜形於色的小夫妻算計了自己,那自己真該檢討一下,最近是不是太過粗心了。心裏有了判斷,楚城幕瞬間少了幾分興趣,卻還是問了一下跟在身後的苟東賜。
苟東賜聞言,嘴巴先是張了張,想說隔著這麼大老遠自己怎麼可能聽得清對方說什麼,可看到自家老板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又隻得垂頭喪氣的說道:
“女的說,大伯放你在區裏團支部做個書記,你就知道玩女人,好不容易把之前的事兒平下去了,你現在不玩女人了改成天天打麻將。要是今天這活兒還幹不下來,這婚姻再堅持下去也沒意思,讓那個男的自己回蜀州老家,她也好斷了念想。”
楚城幕聞言,略微詫異的看了已經沒入了山林的中男女一眼,玩女人被逮到了還能把婚姻堅持下去?這男人有點名堂啊!不過蜀渝男人怎麼出了省還被揪耳朵?照理說這個說吳語的江南妹子應該沒這個天賦才對。
收回目光,楚城幕卻發現仲卿卿早已經把注意力從那對男女身上挪開,正看著不遠處湖麵。
湖麵上,正有幾條小小的烏篷船在碧波中蕩漾,在這些烏篷船更遠的地方,卻有一條樣式很是複古的雙層畫舫正從水天交接處駛來。
“想劃船?”楚城幕看了看那些形似自己老家的打魚小船,衝身旁的大妞問道。
大妞聞言卻搖了搖頭,笑道:
“我是北方人,很少接觸這些東西,不過之前和沈慈剛認識那會兒,我們幾人去仙羽山的那個大湖裏劃過船。就是沈慈這個不懂裝懂的在那裏瞎攪和,害得小船都翻了,我們幾個全都落了水。我和小魚還有青華都會遊泳,就這個瞎攪和的不會,要不是當時我們幾個救她,小啞巴當時就淹死了。”
“這次過來,我總感覺她有些魂不守舍,更的多了幾分陌生感。一開始我還覺得是太久沒和小啞巴接觸生疏了,可現在仔細想想,這丫頭怕是有事情瞞著我。”
楚城幕聞言,低頭看了看大妞,把她的腦袋扳了過來,笑道:
“都是成年人,誰還能沒點自己的秘密了?有些事情對父母都不能說,更何況是朋友?說起來,我一直挺納悶一件事的。”
“納悶什麼?”被楚城幕把腦袋扳了回來,大妞順勢把頭放到他肩膀上,好奇道。
“還記得安安那個閨女麼?”楚城幕撩開了擋在兩人身前的垂柳,沿著湖邊的青石堆砌的堤岸,往東山鎮的方向走去,嘴裏卻漫不經心的問道。
“記得?我又沒見過,隻是知道有這麼個小丫頭,不過聽青華說挺可愛,也挺認人的,怎麼了?”仲卿卿摟著楚城幕的胳膊,微微閉上了雙眼,任由他帶著自己在有些凹凸不平的堤岸上漫步。
楚城幕再次對幾個回頭看向自己和仲卿卿的年輕男女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聲回答道:
“我就是有點奇怪,沈慈既然能幫忙讓許萌開口,為啥她自己卻偏偏做不到?這不是很矛盾麼?她和許萌的症狀幾乎一模一樣,她既然能讓那小丫頭恢複說話,那就說明她很清楚問題到底出在哪,既然知道什麼地方出問題了,為何一個小丫頭都能克服,她自己卻克服不了?”
“這麼說的話,確實挺奇怪的,要不然我找時間幫你問一下?”仲卿卿依舊閉著雙眼,任由午時那溫暖和煦的陽光照在她白皙粉嫩的麵龐,說道。
“還是算了,我隻是單純的有些好奇罷了,她怎麼說也是你的朋友。餓不餓?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對付一口,我聽說這邊的麵條可是一絕,你這忘年交也不說幫忙準備個午飯。”楚城幕抬手看了看表,發現時間都快一點了,摸了摸肚子,衝大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