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刺眼的陽光從窗戶處照在在永平的臉上,睜開脹痛的眼睛看了看外麵,心裏突然一驚,心裏暗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又想了想昨晚徹夜難免,便覺得不以為然了。
用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輕揉了揉朦朧的眼睛,休息了一會兒,便穿好衣物,走向了爺爺的房間。站在爺爺的房間裏,看著爺爺背對著這邊睡著,心裏頓時覺得很奇怪。突然間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走至床邊叫了聲“爺爺。”
以為爺爺沒有聽見,用手輕輕的推了一下,聲音略大喊了一聲爺爺,看著紋絲未動的爺爺,那種不詳的感覺越來越濃,永平盡量平靜的去摸了摸爺爺的手,那種冰冷的感覺瞬間傳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沒有把手伸回來,而是一直握著那平時讓他感覺很溫暖的手,此時,那隻手卻很冰涼。
永平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隻不過這笑容看起來讓人覺得像是在哭一樣。“我不相信你會走,爺爺。”永平悲傷的喊道;“爺爺,求求你起來看你孫兒一眼,好麼?”“爺爺,許是你睡著了,等下你就會起來的。”永平喃喃道就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拖著沉重的步伐蹣跚的走著,搖搖晃晃,隨時會跌倒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處。
倒在自己的床上,望著房頂,好似穿透了房頂看到了那對自己還在微笑的臉龐,慢慢的,那熟悉的臉龐消失了。眼裏滿是淚水,眼睛所望之處全是白蒙蒙的一片。腦子裏嗡嗡的響個不停,好似被別人一遍一遍的敲擊著自己的頭。頭裏麵是一片空白,什麼思緒都被斷絕,要窒息一樣,連呼吸都變得難受起來。
什麼東西在這一刻都變得遙遠起來:什麼要有出息、要堅強、要出去看外麵的世界、對那些憧憬的東西,還有那些被謾罵,被譏諷,被嘲笑的那些醜惡的嘴臉在這一刻都變得若即若離。心中的那份歸屬感再也找不回來了。
嘶啞的喉嚨還在繼續的叫喊,心還在被撕裂,頭越加的疼痛,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在使勁的重擊,在淚的閃爍裏,四周的一切都模糊了,雖然此時此刻是那麼的近,可是看到卻是那麼的朦朧。
下意識的走到爺爺身邊,怔怔的望著逝去的爺爺,許久,淒慘的笑聲回蕩在這小小的房間內,靜靜的跪在爺爺的身邊,嘴裏念叨著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語,一幅一幅的畫麵浮現在腦海中,最終,耳邊回蕩的是“永平,爺爺老了。”
永平嘴裏一直重複著這句“爺爺老了的話語。”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聲,最後震耳欲聾一般。永平猛地站起身來,剛吼出了一個字,心中的話還沒來得及全部吼出,便覺得天旋地轉,徑直的拽了下去。
冷風呼呼的吹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永平使勁的睜開了疲乏的眼睛,看著眼前是一片天空,天空上有很多很多的星星,一一掃過這些星星,最終停在了一顆比任何星都要閃亮的星。心裏想起爺爺曾說過的話“爺爺死了的話會化成那顆最閃亮的星天天看著你。”
永平心裏一頓,猛地站起身來,很快的掃了掃四周,看著眼下的空白地帶,馬上深吸了一口氣,這裏完全是山崖,自己就在山崖的頂尖處,不知道是誰把自己送到這裏,肯定是不忍心殺我,所以把我丟在這裏自生自滅。
在村子那裏打自己家主意的人,無非就是看上了自己住的房子的地。爺爺在世的才沒有亂動,難道他們知道自己的爺爺死了?爺爺的屍體呢?
想起這裏,永平在山崖邊歇斯底裏的咆哮道:“爺爺。”一遍一遍的咆哮。其咆哮聲在這個山崖處久久回蕩,久久不能平息。接下來的就是憤怒。“動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爺爺你們不能動。”永平咬牙切齒道;
看了看天,永平毅然的向著山崖下走去,接著星星下那很是微弱的光,向那顆最閃亮的星星下走去,爺爺曾經說過,死了後會化成那可最閃亮的星天天看著我,而當時他指的那顆星在房子的上方,隻要我走到那顆星星下,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看了看那顆星,永平攥著拳頭哢嚓哢嚓作響,想起那把自己丟向這裏的人便恨得咬牙切齒,至於那山崖有多高,自己不知道,但就我看到的深處便足以使自己摔死。還有我的爺爺,他現在在哪裏呢?想起這裏,心裏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一路上磕磕碰碰的,時不時的被腳下的石頭所絆倒,腳踝處皮肉都綻開了,沒絆一次冷汗就會落下幾顆,但一想起爺爺就又重新站起來,一步一步的向著,星星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