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十秒鍾,裴縣令就一臉好奇地看向舒棠寧:“舒大夫,我覺得我嗓子不癢了。”
“裴縣令,有心事?”舒棠寧移開自己的手,輕輕問了一句。
“舒大夫,您這話是……”
“肝為風木之髒,裴縣令肝氣鬱結地厲害,怕是心裏有很多沒辦法排解的心事呀。”舒棠寧掏出銀針,往他身上其他地方下針,“春天剛還是抒發肝氣的時節 ,我給您多抒發抒發肝氣,再給您開幾服藥調理一下。”
“舒大夫,也就是說,裴縣令沒什麼大病?”
“要說身體上的大病肯定是沒有的,但心中有很大的病。”舒棠寧對著江伯仲聳聳肩,“心病,我就沒辦法治了。”
“無礙,這是我的問題,跟旁人沒關係。”裴縣令勉強對著舒棠寧笑了笑,也不知是錯覺 ,還是什麼,總覺得身體一下子放鬆了不少,看向舒大夫醫術真如伯仲所說,名副其實。
裴縣令原本是坐著的,但舒棠寧看著他一直打哈欠。
便讓他躺下。
片刻後, 江伯仲一臉震驚地看著舒棠寧:“舒大夫,你真神了,要知道裴縣令已經十幾天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情誌病最大的問題,就是睡不著,那現在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舒棠寧將銀針從裴縣令身上撤掉。
與江伯仲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江老板,好了,你現在可以跟我說實話了。”
一出門,舒棠寧就問他:“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事情,需要我幫你?”
江伯仲一愣:“舒大夫,你是看出來什麼嗎?”
“你這人一向不愛熱鬧,聽玉景說你朋友也不多,能讓你主動幫忙的人,肯定是讓你特別珍惜的朋友。而且……”舒棠寧四處看了看,見沒什麼盯著自己,便走近江伯仲一點點,小聲道,“我覺得他的談吐,完全不像一個縣令,倒像是什麼世家公子。他作為一個有背景的世家公子, 怎麼可能來這麼偏遠的小鎮當個縣令,這不屈才了嘛。”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舒大夫你。”江伯仲徹底被舒棠寧征服了,“他叫裴祖禮,原本是監察禦史,因為在朝堂上跟幾個大臣大大出手,被盛怒的皇帝降智為曹縣縣令。”
“監察禦史?”舒棠寧兩眼瞪直了,“那不是監管百官的職位嗎?他做了什麼事情,讓皇上這般生氣?”
“他為人耿直,不懂得變通,為此我不知苦口婆心勸過他幾回了。”江伯仲搖搖頭,一臉傷心,“我與他相識,倒不是他監察禦史的身份,而是跟他投緣,想當初我跟他認識之時,我都不知道他是監察禦史,一去二來,我們發現很投緣,當我得知,他便發配到曹縣,我心想著總算能見到好友了, 結果沒想到他頹廢成這樣,我勸他治病,他個牛脾氣說什麼都不肯。”
“怪不得呢,看他一臉蔫了吧唧樣,但最關鍵是要把身體養好,至於官場的事情,倒是再說唄。”舒棠寧寬慰江伯仲,“江老板你也不要太著急上火,有啥事情,咱們一起商量,人多力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