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異常(1 / 1)

孤兒院的日子很平淡,在沒人打擾她後,李二丫很快就學會了這裏的語言。

但孤兒院消息十分閉塞,她已經來到這三個月了,除去知道了這裏的地名和年代和一些簡單的信息,得不到一點其他有用的情報。

而且孤兒院裏異常的氛圍也始終找不到原因,危機感卻又時常提醒著她這裏的不對勁。

直到一日夜裏,等到海倫熟睡,她又一次去探索孤兒院,經過杜克女士的辦公室時,她才探明了原因。

“馬上就要舉行宴會了,貨物準備好沒有?”

這是一道略顯尖銳的男聲,即便隔著窗戶也能感覺到聲音主人的趾高氣昂。

“生病的孩子太多了,最近警察局那邊好像盯上了這裏,要不這次還是先取消吧?”杜克的聲音不複平日的刻薄與高傲,而是卑微的乞求著那個男性。

“取消?看來你當了幾年的杜克夫人,忘了讓你得到如今的身份地位的這些錢財是從哪裏來的了。”男聲譏諷的響起,“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總之,等到23號的時候,如果我沒見到那些貨物,你就等著吧!“

接著,李二丫就聽到拐杖和地板接觸的聲音響起,然後是巨大的摔門聲。

聖蘭姆孤兒院的建築都是沿著那條木質長廊修建的,整體就宛如一條回環盤旋的巨大蟒蛇,閃耀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而院長的辦公室,正好就在這條蛇的吻部,窗子則正對著走廊,所以李二丫隻需要繼續隱藏在窗外的灌木叢中,就能看到和杜克說話的男人。

一米七左右的個子,紳士杖、黑色燕尾服和帽子、衛生胡、圓形鏡片後小而泛著光芒的眼睛,組成了這個男人。

李二丫細心地記下那人手杖上與西服上一致的圖案,沒有選擇跟蹤他,而是回到窗下,透過縫隙繼續窺視著杜克。

屋內,杜克苦悶的喝著紅酒,心中又氣又怕,布滿皺紋的眼角,將厚塗的粉底擠落,她一杯接著一杯,隨著酒精的注入,表情逐漸猙獰,卻始終一言不發。

窗外的李二丫並沒有離開,她如同耐心的獵人,等著獵物放鬆的那一刻。

時間過了很久,杜克身前的桌上、旁邊的地板上都堆滿了空酒瓶,她的臉色紅漲後又變得鐵青,仿佛下一秒就會因為酗酒去世。

不過她並沒有死,而是將空酒瓶推到在地,晃晃悠悠的走到書架前,拿起一本聖經,喃喃自語,“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說完,溫柔得令人頭皮發麻的撫摸著聖經,歪到一旁的小床上睡著了。

機會到了,

李二丫小心的繞到辦公室門前,扭動門把手,‘果然沒關上’。

她走進房間關上門後,便變得閑庭信步起來,她並不擔心一個酒鬼能從睡夢中醒來。

她輕鬆的從杜克的懷中取出那本聖經,忽略那些愛與罪之類的話,隻專心尋找著線索,直到一句明顯被反複摩擦過的話語。

“聖人的眼睛注視著一切世間的罪惡,隻要誠心禱告,惡人的靈魂也能得到洗滌。”

李二丫得到線索之後便在房間裏尋找起來,顯然杜克謹慎有餘,智慧不足。

她那些障眼法,很快就被擅長搜尋和機械的李二丫識破,找到了被她藏在暗格中的財寶與一本賬單。

李二丫將財寶撇在一旁,翻開賬本,上麵詳細記錄了杜克如何利用孤兒院中漂亮的孩子與那些擁有獨特癖好的達官貴人交易的往來、細節,以及被那些人折磨死的孩子如何用一次重病不治掩蓋過去。

李二丫就將賬本粗略的看了一遍,心中有了計量。

誠然,她現在可以毫不費力的杜克殺死,並且偽裝成杜克酗酒死亡,並拿走這些財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但是杜克隻是一個傀儡,中間人,她死後,那些人也能很快的找到替代者,對於現狀並沒有改變。

至於拿上這些東西一走了之?

李二丫並不認為以她現在八歲孩童的身體能守住這些東西,甚至說連她的安全也難以保證。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處理掉杜克,然後讓這家孤兒院暴露在陽光下,讓那些人不得不放棄這個地方,這樣她既能得到安身立命的錢財,也能有一個保證她前期安全的地方。

而且,既然之前杜克說警察已經盯上了這個地方,那麼不如就讓事情鬧得再大一點。

想通一切關節之後,李二丫將東西複原,恍若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等到李二丫回去的時候,大概是淩晨三點多,隔壁的床上海倫睡得很熟,並沒有什麼異常。

而李二丫?

她的身體畢竟還是孩童,在躺上床複盤今晚發生的事情時,不知不覺的也睡著了。

而後,

喚醒她的是海倫驚恐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