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還在生病,魏靜哭著哭著居然睡著了。
等順娘跟著那幾個年過中年的老大夫跌跌撞撞的小跑進屋子裏的時候,就看見她的小姐紅著眼眶、臉上還有不少淚水。頓時那個心疼啊,抽咽著催著大夫們診脈,“大夫,你們快給我家小娘子看看吧,剛才你們一走,小娘子竟然說她不認識奴家了。而且,你們看小娘子哭得這麼慘,是不是疼的厲害啊?”
順娘慌慌張張的去喚大夫,自然是驚動了魏征和裴氏。他們都以為自己的小女兒是又出了什麼事了,還不趕緊去看女兒。聽見順娘這麼一說,心裏咯噔一下,暗想自己的寶貝女兒可別因著這場風寒出了什麼問題了吧?也在一旁催著大夫們上前給魏靜看看。而魏叔玉幾兄弟則被魏征趕去書房學習去了,這陣子為了魏靜的生病,加上朝中又忙,他也沒多少工夫去查看幾個兒子的功課。
裴氏更是擔心的想哭,原來女兒傷害沒醒的時候擔心她就這麼去了,現在好不容易醒過來了,居然不識人了,這以後可得怎麼辦啊?
大夫們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苦澀,相互謙讓著上前去為魏靜診脈,其實還真沒什麼異常的,畢竟他們才診過一次脈。要說鄭國公在世人眼中的口碑還是不錯的,所以他們得知鄭國公家的小娘子得了傷寒之後,都很順從的跟著國公府的家仆來為小娘子。可誰知這小娘子的病情那麼奇怪,先是昏迷多天沒有醒來,現在又鬧出來連自己的奶娘都不認識了。這可怎麼跟國公府的人解釋啊?雖然鄭國公府一向家教甚嚴,從沒有鬧出仗勢欺人的事,可畢竟他們是公侯之家,他們這些小人物還是小心點吧。
看完脈,幾個大夫圍在一起,討論了半天,總算是想出了個章程,就推舉了他們之中年紀最大的兒科聖手秦春秦大夫為代表去跟鄭國公解釋。
秦春暗罵其他幾個人不仗義,既然讓他這個垂垂老者來去觸國公的黴頭。不過不管他心裏怎麼忐忑,還是撫著自己特意留下來的胡須,慢悠悠的向魏征眾人說道,“國公、夫人,請放心,既然小娘子能醒過來,那她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了。隻要再喝幾副藥,就能痊愈。至於剛才順娘說的小娘子不認識她,可能是因為小娘子昏迷的時間有點久,導致她忘了某些事。請不用心急,隻要家人能耐心的再給她介紹,她該是會想起來的。”
聽到大夫這麼說,眾人這才能放心。裴氏也不哭了,看魏靜睡得熟,就徑自拉著順娘到廚房做飯去了。今天寶貝女兒醒過來了,她可得做頓好的給家人好好補補。
而魏征畢竟是一家之主,考慮的也比裴氏多些,想到這半個多月來。這幾位大夫一直在國公府照看著小女兒,每天都在斟酌著藥方,連回家都顧不上了。就大手一揮,讓管家魏方備上謝禮,送各位大夫回家。再派了個丫鬟跟著秦春去醫館拿藥。
幾位大夫自然是千恩萬謝的各自回家了。
感覺到自己房裏麵的人都走光了,魏靜這才施施然的睜開眼睛了。其實她早就醒來了,隻是一直在裝睡。她又不是呆子,這麼多人在自己房裏說著話,她怎麼可能還睡得著。還好她醒著,這樣正好聽到了那位老大夫對那個什麼國公的解釋。心想還多虧了他們的解釋,這樣自己才算是有了借口,可以好好的重新認識這個新家,不會讓這家的人起疑心。
隻是她有點困惑,現在到底是哪個年代啊。鄭國公?中國曆史上的鄭國公有很多,最為出名的是唐朝貞觀名臣魏征。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怎麼會一穿就成為了魏征的女兒呢?魏靜暗自搖了搖頭,要知道魏征一家的命運不算好啊。不過還是先跟那個奶娘打探打探消息吧。反正現在多想無益,想多了反而會讓自己更糾結。
暗自心裏安慰了一番,沒一會兒魏靜就鎮定下來。既然已經穿越了,她就得以這個身份去在這世間活一遍。她的性子雖說是有點懶散,隨遇而安得過且過的,可是隻要下定了決心,她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閉上眼睛,默默對自己說“別了,前世的魏靜。從今天開始,你要以這個未知的身份好好活著。
趁著給小娘子喂藥,順娘絮絮叨叨的向魏靜介紹著府裏的情況,從她有點混亂的描述中,魏靜倒是得出了不少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