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很輕地問他。
卡維露出毫不意外的苦笑,這更加嚇到我了,我根本管不了旁邊還有沒有人,蹲下來一邊默默掉眼淚,一邊收拾地上的酒杯渣子。
“你碰它幹什麼!”
卡維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從地上扯起來。
我努力用最冰冷的語氣說話,但心裏還是很難過,而且我很怕他真的說以後不要我管了這種話。
“我找點事情做,平複一下情緒。你先別跟我說話了,我不想和你吵架。”
卡維一個爆栗敲在我頭上,違反了他剛才還提過的誓言。
我冷冷道:“你最好當初發誓的時候沒下什麼毒,不然光憑你這一下,小心草神把你五雷轟頂。”
卡維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我狐疑地問他:“你他媽不會真的下毒誓了吧?”
回應我的是他的怒吼:“說了多少遍了!小姑娘不要說髒話!”
我用司馬臉對著他,“美少女的事你少管。”
我聽見卡維在默念什麼經文……
“莫生氣,莫生氣,生氣給魔鬼留餘地……”
嗬,高估他了,他能念什麼經,王八念經還差不多。
我從旁邊隨便扯了把椅子坐下,豪不優雅地翹起腿,滿臉倔強:
“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我奉勸你,你想想好再說,失去我,全天下都不可能再找到我這麼好的妹妹了!”
卡維深呼吸幾遍,似乎在打什麼腹稿,我假裝不在意實則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在聽,他第一個字開口,我立刻放下腿屏住呼吸去聽。
誰知道他彎下腰抱住了我,我茫然地眨眨眼,哥哥身上的氣息驅趕了荒涼的沙風,這一刻,我終於感覺回家了。
眼淚自動蓄滿眼眶,斷線的珠子般墜落,掉在他的衣服上。
卡維說:“對不起,其實你沒有做錯什麼,我隻是有些自責,你應該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快樂一點,如果當初我們再多注意一些,現在的你很可能已經進妙論派成為我的學妹了……”
他溫柔地替我擦去眼淚,我傻乎乎地說:“可我不想去工地搬磚。還有,你教我的那些我都會了,你借回來的知論派的書,我也都看完了……”
“你聽我說,希婭,”哥哥認真地對我說,“我說這些隻是想表達,我很自責,而且非常擔心你。我知道你聽不懂,所以你不用管為什麼。”
我小聲抗議:“我沒有聽不懂……好吧,我確實聽不懂。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提出一種假設哈,這是你表達得不夠清晰導致的?換別人來聽,也可能聽不懂?你看我都能聽懂賽諾的冷笑話,沒道理理解能力不行!”
卡維麵無表情地捂住我的嘴,“沒有這種可能。”
我拍開他的手,嫌棄道:“說歸說,別動手動腳的。”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卡維頭疼地捂住腦袋,唉聲歎氣,“跟你說話就是會無限展開,你總是能精準地在我生氣的點上反複踩踏,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要一晚上和世界上最難溝通的兩個人聊天!”
我咽下有關“墳頭蹦迪”的言論,看向已經自顧自喝完一瓶酒的艾爾海森,很巧,另一名被無辜點名的主角也正好對上了我的視線。
艾爾海森:“那你為什麼不覺得是你生氣的點本就不該存在呢?”
我:“是你的怒點它自己碰瓷我好吧?”
我倆幾乎同時開口反駁。
呃,我看向艾爾海森,他也在看我,還是一如既往沒什麼表情,但應該沒有生氣。
為了緩和氣氛,我舉空氣假裝舉酒杯,清咳一聲,深沉道:
“隔日不如撞日,今天我璐璐希婭,你卡維,他艾爾海森,三人於XX酒吧決心組成須彌黨支部,由年紀最長的卡維同誌任黨魁職位。…那什麼,卡維主席,你高興點了嗎?”
卡維雙目無神,“我到底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妹妹啊……”
我瞬間變臉,放下手,冷酷道:“看來你還沒到這個理解水平,我隻是在活躍氣氛而已,嘁。”
卡維擺擺手。
“我不跟你扯了,總之,沒有下次,你以後最好有什麼打算都跟我說清楚,你聽明白了吧?”
這事兒我理虧,隻能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表示收到。
接著,他給我投下了個重磅炸彈——
“之後我會搬去和艾爾海森住,也會給你在附近租一套房子……”
哈?
哈???!!!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進去了,艱難地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哥哥……你是妙論派的,他是知論派的…你們……你們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啊!!!”
全場寂靜三秒,卡維直接抄起了酒吧的高腳凳朝我走了過來,我一溜煙跑了。
唉,兄大不中留啊,我還是去找我的妮露老婆貼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