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想要,但這是艾爾海森想借我,我的戀愛腦讓我拒絕不了。
所以我出現了一種手足無措的窘迫,但又必須勉強裝作若無其事地感謝他。
艾爾海森也不知道在樂什麼,按住了我想拿書的手,好整以暇地望著我,道:
“你想看的時候過來,我準許你隨時出入書房。”
我幹巴巴地道謝。
這一分鍾好漫長,我除了道謝還是在道謝,哭死。
我神思恍惚地晃悠著出了書房,心道:艾爾海森,真是迷一般的男人。
手腕的傷像登台返場般出現放射性的劇痛,明明與大腦還隔著半個身體的距離,卻能牽動太陽穴處規律的跳痛。
近段時間似乎一直在倒黴,上個月扭傷腳,這個月割傷手,我是不是該去拜拜草神去去晦氣?
然而,黴運並不是突然出現的,它長久以來都伴隨著我。
類似的痛感在很多年前就已埋下伏筆,到了今日,我的身體還在為情緒失控付出代價,好像沒一點長進。
當看見客廳裏卡維獨坐發呆的背影,我的腳步頓了頓。
我突然意識到,不僅僅是我的身體,還有我的哥哥也在陪我一起付出代價。
他聽見我遲緩的腳步聲,慢了半拍才回過神來,笑意略帶勉強:
“希婭,過來,陪我坐一會兒吧。”
卡維關掉了主燈,隻剩下幾盞台燈和立燈亮著,微微黯淡的光線籠罩著他飄著輕愁的身影,讓我的心髒也跟著抽痛起來。
忽然,一個小瓶子被遞到了我麵前。
裏麵靜靜躺著一枚散發幽光的錢幣,看不出是哪國的可交易金屬,但很漂亮。
卡維說:“這是我追蹤沙狐的報酬,那個孩子的父親留給他的紀念品,應該隻是普通的自製銅幣。”
我接過來仔細看,問道:“銅幣為什麼會發光?”
這種光芒很獨特,柔和淡薄,卻充滿生命力。
“因為我在追蹤沙狐的途中,看見了一種名叫苦無果的發光植物,稍用了些手段才提取出一部分來,融入了銅幣表麵。”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輕柔的力度讓我很想哭。
“我看見它的時候就想到你一定會喜歡,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卡維有些猶豫,停頓瞬息才問我,“現在它是你的了,你……還喜歡嗎?”
我坐在他邊上,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他從外麵上學或是實習回來,會給我帶個什麼吃的或是玩的。一般都是他路上看見了,想到我會喜歡,順手就給帶回來了。
這個笨蛋總是做一些看起來沒意義、又得為此付出不相稱代價的事情,比如親手為我設計一座冰雕,然後因為家裏冰箱的儲物空間不夠大,導致隻能拍照留念,再放任它自己融化。
我們一起選了個日子,找了最喜歡的一條河流,在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共同見證它溶於粼粼的波光之中,目送它載著願景離去。
他記得我說過喜歡亮閃閃的東西,所以有意無意總在收集會發光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