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未說完,但眾守衛均已大驚失措,不管怎麼說,公主出事了!
“你倒是快說呀,公主到底怎麼了!”一名玉麵守衛搶先問道,眾守衛也緊緊地看著那婢女。
卑女想說緊張得卻不知如何說,急得兩眼打轉,麵紅耳赤,饞動著嘴唇就是發不出聲來,這本是瞬間的事,眾人卻仿佛等了半年,終於卑女說出了話:“公主被歹人給害了。”
眾守衛震驚的隻覺魂不附體,刹那麵色大變,不過畢竟都是朝廷的武官人員,承受能力與反應能力都是超於常人的,司徒軒當先躍進門內,朝後院奔去,眾人也在這時反應過來,拔出佩刀就湧進了門內,刀光閃動,人影飛奔。
“還愣著做什麼,快關閉大門!”行在最後的一名守衛見卑女呆在門口,回身喝道。
“哦......”卑女如遭雷擊,倉惶應答,手忙腳亂地將大門關閉。
司徒軒衝進池塘後院的時候那裏已經是亂如鍋粥了。府內巡衛從池塘兩側直奔對麵公主的房間,火把閃爍,發著劈啪的炸響。他幾步奔到前麵的巡衛後麵卻被他們的速度給擋住,路道雖寬,但那些驚慌的士兵早已沒了平時中的鎮定,胡亂地左右攢動,將道路完全封死。時間不容耽擱分毫,他朝池塘及假山一看,約莫想著憑自己的功夫應當可過。一拍行在最後的一名兵士肩膀,借力彈身就從池塘的上空飛過,落在假山上。
而那名兵士不料會被人有如此“突襲”身子在拍下之後站立不穩,翻身就摔倒在道路上,不待爬起後麵的門口眾守衛已經趕至,一人稍沒留意就踩在了他的腿上,痛的他咋牙咧嘴,不過還是未及叫出聲來。
司徒軒在假山幾個跳躍就飛身到房間的外麵,圍在房外的眾兵士恍然以為賊人來犯,長槍刷地刺出,將來人團團圍住,指揮著內府巡衛的大將軍識得司徒軒,急忙喝著眾兵士散開,沉著指揮現場,眾兵士在他的吩咐下將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長槍排開,門外的守衛將領趕到門前,見大將軍在此急忙上前等候命令。
“你們在外麵好好看著,賊人應當尚在府中,發現了立刻將他給我擒住,決不可放過!”將軍環視著眾兵士,沉喝道。雖已經深夜,眾兵士也多感疲憊,但恐怕已經沒什麼能比項上人頭更重要的了,原先的無精打采之氣頓然消失殆盡,兵士們立刻齊聲應答道:“是!”
“走!我們進去看看。這是公主的閨房,裏麵物件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擅動,都聽見了!”眾守衛忙應答了聲,驚慌失措的卑女們已經打開了當前房間的門,那裏正是公主的雅致閨房,她們均躬身站在門口兩旁。
大將軍在前,眾人隨著進入,各人的麵色早已是沉得發暗,緊繃得不能再緊,所急不但公主是否安然無恙,還有自身及家人的身家性命。不論新心公主是否為和親公主,安危同樣至關重要,半點出不得事,如今的她身份更是特殊,一旦出現任何差池,後果將是毀滅性的。
房間中有著淡淡的幽香,嗅之使人遍體清爽,精神倍振,眾人分散著小心翼翼地找尋賊人的蹤跡,房間雖大,但麗帳幽多,拂開那直垂的帳巾,每每讓人心底沉重緊張。寬大的床上,絲錦紅被大半垂在床外,觸及地麵,床單皺亂,新心公主僅僅隻穿著淡黃的內衣,然似乎被扯拽的淩亂不堪,露出些許白淨的肌膚,本來清新俏麗的容顏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刺激得滿麵驚恐,目光哀傷而脆弱,怔怔地看著前麵,抱著雙腿倦在床內,口裏發著嗚嗚的喘息聲。
眾人皆知,太宗皇帝的幾位女兒中唯有新心公主本性最善,待人溫和,全無半點千金小姐的脾氣,這點乃是所有公主所沒有的,也正因如此,太宗皇帝對她更是愛憐無比,不肯讓她受到絲毫的委屈,此次嫁到薛延陀國若非被迫無奈,他何能忍心,此時此刻,在這位公主的全身上下已看不出絲毫的高雅貴胄的氣質,流露出的隻有痛苦哀傷,欲哭無淚,令人看之生憐。
大將軍站在床前丈外,抬著頭目光在房頂的各處掃過,府內戒備森嚴,賊人若是潛入多半是從房上,然而繞是他經驗多多,依舊看不出有絲毫的痕跡,他彈身而起,在房梁的四處都查過一番,沒有任何被外物觸挨的痕跡。倘若賊人從上麵而下,那就勢必會留下印跡,縱然輕功絕頂,也絕無可能毫無蹤印。
眾守衛在房間內查看過一遍,尋找同樣沒有結果,即未發現賊人的蹤跡,也未發現賊人,完全沒有線索。
將軍大感失望,揮手示意大家出去說話,守衛們魚販而出,司徒軒行在最後,在走出門口的刹那暮地回頭看了公主一眼,忽地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停住腳步,轉到插著門閂的那扇門後,把門閂拔下湊近觀看,頓時麵上顯出輕微的欣慰意色。果然他猜對了,上麵有行淺淺的三個點痕,跡象嶄新,由此說明賊人乃是從門口進入的,那留在門閂的痕跡多半為匕首撥動所致。將軍見司徒軒忽地拔出門閂,又盯著上麵仔細地觀看,心知可能發現情況,走到旁邊小聲道:“司徒校尉,可是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