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司徒軒強自鎮定後,這才對周邊做了觀察,確定沒有異常上前開始屍檢,看著兩具如此慘死的死者,他的心立刻憤怒起來,縱然與人有千般恩怨萬般深仇也不能如此行凶,凶手當真是冷血。忙活了好半天才算是屍檢完畢,兩具屍體均是男子,年紀三十左右,一個身高四尺左右,另一個四尺五有多,衣服四處破損,雙手有被綁過的痕跡,一個肋骨斷了兩根,另一個手掌紮入了石塊,致命死因是被人砸碎腦袋,倆人手掌均有厚薄不同的繭子,可見都有勞作,死亡時間約為昨夜的子時到醜時,與之前的屍體一樣。

種種跡象都很符合錢鬥進與周延,這兩人很可能就是他們,司徒軒的心立刻紛亂起來,如果這兩名死者當真是錢鬥進與周延,那就是說憶夢樓的血案與他們三人無關了,先前對他們的審問懷疑都是錯的,那真凶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殺他們三人,還是他是三人一廂情願中的第四人,殺他們是情殺。可是這樣嗎,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半點的痕跡。

麵對著兩具血淋淋的屍體,司徒軒對幕後的凶手身份起了變化,卻又很想不通。

整個案子發展到現在已經有六人死亡了,六條性命絕不是小事,現在他必須得更加慎重,免得冤枉好人。不多久,林中傳來了呼喊聲,聽聲音是趙普帶著人來了,司徒軒觀察地形,從溝邊的一根樹藤爬上了坡,正好看到遠處尋找他的捕快。

“大人,您沒事吧?”看到司徒軒全身四處是血,趙普大驚。

“沒事,找到屍體了嗎?”

趙普道:“找到了,大人,您剛才去哪兒了,怎麼弄得全身是血呢。”

司徒軒道:“那邊山坡下還有兩具,你趕快讓人把屍體帶回縣衙。”

“還有兩具?”趙普吃了一驚,忙道:“是,是。”

長安縣衙,三具屍體已經運回縣衙停屍房,仵作已做過檢查,結果呈給了司徒軒與趙普,與司徒軒檢查的大同小異,不過還沒有司徒軒做的仔細。

“趙兄,你速速派人通知三家家屬,確認三人的身份。”

“是,大人。”趙普想想不對,“可是這三人是誰,他們的家屬——難道他們真是錢鬥進,周延,朱逸?”

司徒軒舒口氣,“雖不能確定,但八九不離十,就這樣通知吧,他們的父母應該能認出自己的兒子。”

“是,卑職這就去。”趙普疾步出了大廳。司徒軒緩步來到院中,抬頭看著下沉的太陽,心情很凝重,六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可案子卻越來越複雜,難道自己之前的懷疑真的是錯的嗎?現在與憶夢樓血案有關的人都死了,案子又該如何追查下去,破不了案,該如何向聖上交代,如何向死者家屬交代,更如何向死者的冤魂交代。

兩名衙役帶著錢鬥進,周延,朱逸的爹娘進了停屍房,“屍體在這裏,你們好好看看是不是你們的兒子。”一名衙役朝幾人道。

“兒呀,兒呀,我地兒呀……”幾位老夫婦哭嚎著爭先恐後地跑到屍體旁,然而在揭開白布時卻呆住了,遲遲不敢下手,錢老頭顫抖地揭開白布,幾人瞪大的眼睛頓時閃過一道驚恐,同時暴退。錢老頭看著不對頭,掀開白布拂開死者的袖子,露出死者手臂的黑色胎記,那不正是自己兒子的胎記嗎?頓時胸口鑽心的疼痛,他強扶在台上。

“兒呀,我的兒呀,你死的好慘呀,兒呀……”

周老夫婦與朱老夫婦緩緩走到另兩具屍體旁,各自揭開了白布……

司徒軒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屋內悲痛欲絕的三位老夫婦,當看到周延的父母時麵上閃過一絲奇異。三位老夫婦足足痛哭了好久才罷,待衙役確認了死者身份後,司徒軒命捕快將屍體送回各家,趁著周老夫婦不在周延屍體旁,司徒軒迅速上前揭開了周延麵上的白布,凝神一看,忽然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趙兄,晚上你帶上縣衙裏功夫好的捕快到鳳羽街頭等我,記住,行動要隱秘,到時我有事吩咐。”司徒軒嚴肅道。

“是,大人。”趙普心頭大感奇怪,晚上去鳳羽街,難道會有大的行動?可現在線索不是全斷了嗎?

天將黑未黑,可陳天浩的家中卻已經亮了燈光,可見他在家中。司徒軒微微地苦笑了下,走進了大門。大廳裏,陳天浩對六名軍士一一道:“你盯著碧月樓,你盯著溪水樓,你盯著天寶樓,你盯著花滿樓,你盯著仙女樓,如果我沒猜錯,這幾日凶手還會在這幾處作案,你們要密切地注意各處的樓中,發現異常立刻來報,我會安排兩班人輪流監視,隻要凶手再度作案我定將他當場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