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冷冷一笑,抹掉嘴角的血跡道:“我沒事,那血是他們的,我早說過,憑他們也想拿下我!”張冰兒將信將疑,看了司徒軒與陳天浩一眼,冷不防被周延摟住了腰,這個場麵怎麼好這樣,她扭了扭卻沒掙脫,便不再反抗。周延麵上閃過一道殘忍的笑容,摟著妻子到了他爹娘的旁邊,劍身一挽架在了已經呆泄老爹的脖子上,並一把揪起早已嚇得驚呆的老母親,單手掐在了她的喉嚨,張冰兒嚇了一大跳,顫聲道:“周郎,你,你這做什麼?他們是爹娘呀!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
周延冷冷道:“娘子放心,我不會傷害爹娘,但是隻有這樣我才能安全的離開。”
張冰兒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可內心卻不同意他這麼做,無論如何他也不能用自己的爹娘來威脅官兵逃離,這是忤逆,是大逆不道。
所有軍士都憤怒了,天下竟還有這樣喪心病狂的人,用自己的親生父母做盾牌以供自己逃生。那簡直是冷血,沒人性,天理難容。軍士們都不由緊了緊手中的刀,目光已變得冰冷。
司徒軒與陳天浩互看一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連他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們抓過很多的犯人盜賊,從沒碰到過像周延這樣的喪盡天良的人。按理說周延絕不能放,可兩位老人的性命也不能不顧,這還真就是陷入了死胡同。
趙普來到他們的旁邊,有些著急道:“兩位大人,這,這該怎麼辦呀?他竟然挾持了自己的爹娘!我們…哎!”
司徒軒略作沉思,朗聲道:“周延,你可知他們是誰,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難道你就不怕天譴嗎?世上固然有作惡多端的人,可卻沒有像你這樣冷酷無情的畜生,此等行為天理難為!”
周延陰狠地笑了笑,“是嗎?那你讓老天打雷劈死我呀,你覺得這可能嗎。”他昂頭看著夜空,滿臉的絞笑,“這麼好的夜晚,老天就是想劈死我恐怕也沒法子,天下就沒有晴天霹靂這一說。”
司徒軒忽然靈機一動,對張冰兒道:“張姑娘,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衝你對周延的深情說明你也是個善良的姑娘,如今他做出這樣逆天的事來,難道你就眼睜睜地不管嗎?他們也是你的爹娘呀。”
張冰兒看了看周延,又看了看司徒軒,她也進退兩難,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我,我,我……”
周延得意地笑道:“姓司徒的,別再挑撥離間了,我告訴你,冰兒根本不吃這一套,怎麼樣,沒招了吧。”環視了眾軍士,他突然大聲道:“都給我讓開,否則我們殺了他們,讓開!”
眾軍士麵麵相持,卻並未讓路,司徒軒沉聲道:“都別動,我倒想看看你敢不敢傷害你的爹娘!”周延獰笑著再大叫,“讓開!”劍身一轉,刺進了他母親的肩頭,鮮血立刻流了出來,老人身子一陣抽搐,司徒軒環視著眾軍士,牙齒咬得吱吱作響,無奈地揮手道:“讓開一條路!”
眾軍士慢慢退出了條道,周延嘴角抹過陰險的笑意,劍押著其父與其母向院門口走去,張冰兒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眾軍士眼睜睜地看著周延快出了門卻沒有半點的辦法,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刀越捏越緊。路過院中的凹地張父忽地腳下一沉險些跌倒,這一下頓時將他驚醒過來。感到頸部一股冷意襲遍全身,張父冷不丁的打了個機靈,用手朝頸部一摸,立刻驚出一身的冷汗,他緩緩扭頭向後看去。
司徒軒看到了周父的這個動作,略作思索,悄然換了個姿勢,以便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出手。
忽地張父歎了口氣,不再走了。看了眼狼狽的兒子,老人悲痛欲絕,含淚道:“延兒,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本以為你尚有一絲的人性,可你居然連自己的雙親都不放過,哎!”周延一愣,回頭看看蠢蠢欲動的眾軍士,麵色立刻陰沉起來,呼吸急促,一咬牙嘶啞著嗓門道:“今晚誰也別想抓住我,哈哈哈,走!”猛的將其父推向了門外,老父年過六旬,雙腿不靈活,腳下一絆硬生生地摔在門口,頭撞在門檻上,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眾軍士一急,就要衝上前去,周延猛的大喝道:“站住,再過來我就殺了她!”將劍架在其母的脖子上向門口退去,看也未看已經昏死的其父。
司徒軒目眥欲裂,忍不住罵道:“真是禽獸!”
張冰兒從人群裏擠出來,見父親倒在地上,錐心之痛頓然浮起心頭,撲過去抱起他,“爹,你醒醒呀,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