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大人,卑職在縣衙內抽調了二十個年輕力壯,武功還過得去的捕快,現在他們都已經準備完畢,隨時等候大人的命令。”
“好。”司徒軒望向自己與陳天浩帶來的幾十名南衙府的軍士,小聲喚來霍連與宇文濤及另二人,吩咐道:“一切按原計劃行動,包圍周家院子,決不能讓凶手逃脫。”
“是。”幾人同應一聲,各自招呼自己的下屬軍士,悄無聲息地出了坊牆,東西南三麵合圍周院,司徒軒又吩咐縣衙的二十名捕快圍住北麵,幾十名捕快躡手躡腳地從坊牆的另一邊出去,穿過小巷,圍住周家的側麵及後院半邊,四隊人手都是經驗豐富,動作輕快的精幹人員,迅速地完成了合圍勢態,幾名領頭的到司徒軒麵前一一報告,司徒軒抬頭凝視了一眼周家院,裏麵並無任何異動,沉聲道:“全體都做好準備,到時候聽我命令,記住,可傷不可殺!”
“是!”領頭的幽靈般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司徒軒朝陳天浩道:“待會兒如果周延反抗,你我立刻出手將其製服,以免傷亡。”
陳天浩嘿嘿道:“放心吧,麵對這樣的合圍,他就算是隻老鷹也絕飛不出我們鐵桶般的合圍。”
司徒軒有些詫異陳天浩的回答,現在他越來越搞不清陳天浩的想法了,但也沒辦法,朝趙普小聲道:“趙兄,待會兒交起手來你退開些,免得傷了你,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畢竟是文官。”
趙普感激地道:“多謝大人體諒,卑職遵命。”
院中寧靜的可怕,輕輕的夜風刮過,發著呼呼的清嘯,猶添了份詭異的氣氛。
周老夫婦的房門輕輕被打開了條縫,周老頭的頭從縫中探出來,向院中看了看,見無異樣這才完全打開門,一個低矮的人從門內走出,屋內的燈光斜射在他的臉上,赫然正是已經毀容死亡的周延,隻不過他的臉依舊是原先的那張臉,並未有過絲毫的損傷,比原來隻多了層淒涼的滄桑。
周延蒼然跪在門前,磕了三個響頭,沮喪道:“爹,娘,都是孩兒不孝,一時衝動釀成了今天的慘禍,在你們臨老卻要離開你們,不過爹娘請放心,過幾年等風頭過去了孩兒就回來,好好孝敬爹娘,爹娘,孩兒走了。”周延轉身欲奔,“周郎!”張冰兒哀怨地叫道,從屋內衝了出來,撲在周延的背上緊緊地抱著他。
“娘子,都是為夫的錯,你能原諒我嗎?”周延也很舍不得,冰兒嫁給他吃盡了苦楚,現在更要承受離別之苦,他心何忍哪!
張冰兒輕聲抽泣,“周郎,不論你做過什麼你都是我的夫君,嫁給你我無怨無悔,你在外地要好好照顧自己,隻願風頭能早些過去,你能早些歸來,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周延心頭感動,又有些愧疚,眼眶不禁濕潤了,猛然掙脫妻子的懷抱,回身道:“爹,娘,冰兒,你們保重,延兒這就走了。”他疾步地向院西走去,張冰兒擦拭掉淚水,輕喚道:“周郎,我會等你,一直等著你,到時候我們好好過日子。”
周延強自忍住眼淚,眼淚卻不受控製流了出來,他一遍遍地擦拭著,淚水又一次次地流出來。來到牆角,他轉身看了門口的三個親人,提氣淩空而上。
“周延,還想走嗎!六條人命盡喪你手,我等焉能讓你離去!”突然院外傳來朗朗的話聲,數十條黑影出現在空中,將周延圍在當中,周延吃了一驚,猛的一腳踹向當中一人,可他踢的偏偏是司徒軒,司徒軒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束手就擒,今夜你逃不了了!”刷的抽出佩刀,冰寒的刀光像一盞孤燈,將上空的黑暗完全照亮,刀身陡然橫在胸前,硬生生地接住了周延全力的一腳,與此同時陳天浩與幾十名的南衙府軍士佩刀均已抽出,迅速砍向當中的周延,縱橫交錯的刀光瞬間照亮了天空,周邊的房屋清晰可見!
周延全力的一腳還真不賴,司徒軒直退到周院鄰居的房頂上,啪啪啪地踩碎了好幾塊瓦,他的動作很快,身形一定立刻又彈身上去,周延為了躲避剛才的刀鋒合圍猛然跳到了院牆上,數十人的刀勢落空,隻好落在房簷,院牆與鄰居的房頂。一招即罷,周延的功夫果然厲害,要勝他並不容易。
司徒軒淩空一刀劈向周延,這一刀他用了全部力氣,又是淩空而下,氣勢甚為驚人,不過他的刀法早已到能發能收的純熟境界,隨時都可變向收勁,絕不會劈死周延。周延身形一偏,刀身嘩的將幾塊磚頭劈飛,旁邊的幾位軍士有地方接近優勢,急忙出刀攻擊,四麵的也同時飛起,刀刀淩空下劈,帶起陣陣的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