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吸了口大氣,心下駭然,彈身躍進了院子,衝妻子張冰兒大叫,“快,把我的劍拿來!?”他大為後悔,直到交手才想起剛才佩劍落在爹娘的房間。
張冰兒衝進房中,拿起劍就衝了出來,可就在她先前驚愕的時候所有埋伏在院外的軍士捕快們早已進了院子,隻是她沒注意,現在整個院子已經站滿了捕快軍士,個個拿著寬刀,寒光閃閃。
略一躊躇,她嗆的拔出劍來,緩步走出,顫聲道:“都給我讓開,否則本姑娘就殺了他,讓開!”軍士們這下可有些為難了,一來血案的凶手是周延,本不管她的事,二來她還是個女子,又不會武藝,若真動起手來,刀劍無情,傷了她又不忍心。軍士捕快們猶豫不決,意識性的讓開了路,張冰兒忙一步搶前,隨手一劍揮出,眾軍士又後退了步,張冰兒又再搶前。
眼見情況嚴峻,如果讓張冰兒將劍交給了周延,那捉拿他就得增加難度,趙普從後推開軍士們擠上前來,沉聲道:“周夫人,請放下兵器。如今僅僅是周延一人犯罪,如果你將劍交給了他,那你就是從犯了,六條人命喪失在他的手中,受了他連累你今生都將在牢房裏度過,這麽做值得嗎?”
有了趙普的出現,軍士們立刻有了主心骨,不再讓開道路。
到了如今,張冰兒也顧不得其他了,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自己的夫君捉走,她大喝道:“你們都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又是長劍一揮,險些將一名捕快削中。
沒有兵器周延根本就不是這些軍士的對手,何況還有司徒軒與陳天浩,頻頻他險些被刀砍中,百忙中瞟了妻子一眼,她那邊也陷入了包圍狀態,心頭一急,他蒙提一口氣淩空飛起,同時大叫:“冰兒,將劍扔過來。”張冰兒正自沒有辦法,聽到喊聲轉身將劍扔向了空中,周延一把接住,大喝道:“擋我者死!”淩空下擊,速度驚人,一陣叮當亂響,接連的慘叫聲響起,幾名南衙府的軍士倒縱出去,佩刀飛出。
飛人紛紛落地,形勢對於周延依舊嚴峻,司徒軒沉聲道:“周延,今天你跑不了了,還是束手就擒吧,以免傷及無辜!”
周延一聲冷笑,“束手就擒,休想!別以為你們人多就能勝我,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我這多年的少林俗家弟子也不是白當的,不怕死的盡管上來!”
陳天浩道:“看來不讓你知道我們的厲害你是不死心的了,司徒兄,你我雙刀合璧,咱們累死他!”
“好!”司徒軒應道,目光閃過一刀冷意。
周延已打算好了退路,眼下唯有速戰速決才是上策,那出劍就得快,狠,準。他身形一晃,閃向了左側的南衙府人群裏,隨即就是接連的慘叫聲響起,十多名軍士中劍倒下,血沫在空中飄飛,一人大叫:“我和你拚了!”揚刀就劈了過去,周延麵容一變,反手一劍刺出,正中軍士胸口,刺了個透心涼。
司徒軒與陳天浩互視一眼,倆人目光陡然冷了起來,各是大叫一聲,身形如電撲向周延。周延一掌拍飛中劍的軍士,目光閃過堅定的恨意,也是一聲大叫,向兩人撲去。
三人的動作都快到了極點,軍士們隻見其影不見其人,然後就是叮當的兵器交擊聲,三個人影纏鬥在一起,外人根本插不進去。宇文濤摸著剛才中劍的手臂看了霍連一眼,霍連才發現他受了傷,“怎麼樣,沒事吧?”
宇文濤看著三人交戰的場中,疑惑道:“皮肉傷,不礙事。依你看二位大人可占優勢?”
霍連也著實看不清場中形勢,搖搖頭道:“慚愧,三人動作太快,我根本就看不清誰是誰,你呢?”
“我也是。”
所有人都看著場中,他們雖然作為朝廷的軍士,卻何時何地見過這樣的功夫,都不禁暗暗佩服三人的武功。
場中情形持續了兩刻的時間,隻聽兩聲悶哼,變幻莫測的身形立刻清晰下來,三人猛然分了開來。司徒軒雙臂與左腿都已受傷,鮮紅的血正徐徐流出,衣衫碎了很多處,陳天浩右胸中了一劍,血液已經將大片衣服染紅,周延傷得最重,從胸前到後背再到雙腿,幾乎是鮮紅一片,嘴角也溢出了血絲。
張冰兒尖叫一聲撲到了周延麵前,驚恐道:“周郎,你沒事吧?你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