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綿羊摩托車“嘎”地緊急刹住,大江用手一指。隻見公園外邊,一棵樹後麵,一對小情人摟抱在一起,親密無間,纏纏綿綿,難分難舍,旁若無人。
大綿羊的緊急刹車聲驚動不了一對沐浴於愛河之中的情人。
小江提著砍刀,跳下車,準備行動。
“等一下。”大江說。
“等什麼?”小江一怔。
“你我兄弟都是過來人,這個時候被棒打鴛鴦,也太殘忍了是不?”大江正色道。
“哥就是哥,說的有理。”小江提著刀,兄弟倆規規矩矩地站在旁邊觀看,一邊等待兩人結束。可是那對小情人深情投入,沒完沒了,**,越燒越旺……
“哥,都15分鍾了。”小江看了看表,等不及了。
“這兩個賤人也太過分了吧!耽誤了我們贏錢的大好時光!”大江也生氣了。
“賤人,狗男女……”小江憤怒地衝到兩人麵前,大喝了幾聲,總算把這對纏綿的小情人驚醒。
“吵什麼吵?關你屁事?”那個男的氣急敗壞,回頭不耐煩地吼了聲。
“不許動,打劫,要錢不要命,要命不要錢,項鏈、戒指、耳環、手機、錢包……統統拿出來!”小江舉起砍刀,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砍刀冰冷而且雪亮。
“什麼?”那個男的正在火熱之中,根本沒有意識到遭遇搶劫的,動作慢了一點。小江當頭一刀就劈了下去。
手起,刀落,血濺,人倒。
“嗷!”女人驚叫起來。
三步砍一人,五步砍兩人。
“叫你拿錢出來!”小江又砍了那個女人一刀,然後動手搶劫、項鏈、戒指、耳環、手機、錢包,血淋淋的,一樣都沒有放過。
20秒之後。
小江跳上車,大江開車逃竄。
“後麵有條子(混社會的人對警察的稱呼)。”小江無意之中回頭,看到後麵一輛警車,警燈閃耀,追了上來。
兄弟倆不知道,從他們搶劫第一個加油站的時候,白水河市附近的幾個城鎮就已經開始搜捕了。
“條子?又不是沒有被條子追過,看哥的。”大江不以為然,加大油門,大綿羊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飛掠……
幾分鍾之後,四麵八方警笛聲大作。
大江的車已經飛馳上白水河大橋,而且是逆向行駛,警察的車自然不敢那樣追趕。隻要過了這橋,進入市區,千百條小巷子,警察如何追趕?
在出大橋的那一瞬間。
一輛重型卡車剛好上橋,擋在大江的車前麵。
大江的車太快了,根本就無法急刹。
摩托車一頭就撞了上去,轟地一聲巨響。
兄弟倆飛了起來,空中飄揚著沾滿鮮血的鈔票……
兩個人落在地上之後,又被卡車攔腰碾過。等警察的車趕來的時候,地上是兩團血肉,模糊到什麼也看不清楚…
劉浪和他的兄弟們陪郭大力在天上人間盡情玩樂。劉浪和郭大力的交情並不是很好,但是,郭大力是自己的大客戶,自然對他客氣。
晚上11點的時候,劉浪的另一個電話響了起來。他的另一部電話設置的是震動模式,他並沒有接電話,但是他能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因為他的另一部電話號碼隻有4個人知道。他的女人屈小芳、林麗麗、12歲的女兒劉想想,還有一個是刁平。
劉浪找了個機會委婉地向郭大力辭別,給足了郭大力麵子。郭大老板心花怒放,早把輸錢的不愉快丟到九霄雲外,繼續狂歡,醉生夢死。
劉浪出了天上人間娛樂城,看了一下手機,是女兒想想的電話號碼。今天是星期六,是該回安居苑的日子。
“浪哥,我陪你回去。”刁平也跟了出來。
“上車。”劉浪點了點頭。
這一次是劉浪開車,他卻先把刁平送回了家:“你也早點回去,有空多陪兄弟媳婦和孩子。”反倒讓刁平不好意思。
“浪哥!麻煩你了。”刁平很少多說什麼。
“我們是好兄弟,說這些幹嗎?快點回去吧,我今天回安居苑。”劉浪淡淡一笑。
“嗯!”
刁平走了之後,劉浪把車開回玫瑰花苑。這裏是高檔小區,有他的停車位。劉浪下了車,抬頭看了看,自己和林麗麗的愛巢在三樓,窗戶裏透出柔和的燈光。
林麗麗是他最愛的一個女人,二十幾歲,美麗漂亮,溫柔多情。他們已經同居了一年多,每一周他有6天住這裏,隻有星期六會到安居苑過夜,那裏住著劉浪的另外一個女人屈小芳和女兒劉想想。
劉浪多看了幾眼三樓的窗戶,他要到小區外麵坐出租車到安居苑,也就幾分鍾的車程。隻是那邊是普通小區,沒有停車的車位。
“浪哥!”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深情的呼喚聲。
劉浪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
一個人從背後抱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背上,什麼也不說。
“麗麗,你怎麼在這裏?”劉浪伸手把她柔軟的身軀攬在懷中。
“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做什麼?”
“我隻想看你一眼……”林麗麗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把頭伏在他寬闊的胸前,幽幽地道。
“今天是星期六。”劉浪說了句。
“嗯!抱我一分鍾。”林麗麗哀怨地說。
“我把你抱上樓去。”劉浪把林麗麗抱上了樓,到了自己家門口,才發現門居然也沒有關上。
“你連門也沒有鎖?”劉浪說。
“如果門上了鎖,你抱著我怎麼進來?”林麗麗一臉壞笑。
“小妖精。”
“就是妖精,也留不住你的人,更留不住你的心。”林麗麗哀怨地望著他。
“寶貝……”
劉浪在玫瑰花苑多留了半個小時,才回到安居苑。剛走到家門口,門就拉開了,伸出一頭秀發和一張太陽一般明媚的笑臉:“媽媽,爸爸回來了!”
“乖女兒,想死爸爸了。”劉浪摟住女兒,親了一下。
“爸才不想我呢!”想想撅起小嘴,一本正經地說。
“爸爸怎麼不想乖女兒?”劉浪驚訝地問。
“上個星期爸爸回來的時候是11點,今天已經12點半了。”想想認真地說。
“爸爸忙。”劉浪內疚地說。
“爸爸什麼時候不打牌就不會忙了。”想想說。
“……”劉浪一時無語。
“想想,讓爸爸進屋。”廚房裏傳來屈小芳的聲音。
“哎!”想想歡快地應了一聲。
“你媽在廚房裏做什麼?”劉浪溫和地問劉想想。
“煮餃子,是我和媽媽親手包的,就等爸爸回來吃。”劉想忽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
“我乖女兒包的餃子一定好吃。”劉浪說。
“我包的,媽媽煮的餃子當然好吃。”想想驕傲地說。
劉浪進了廚房,屈小芳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回來了!”
“嗯!”劉浪點了點頭。
“想想下周一開家長會,你有空去嗎?”屈小芳是一個普通平常的女人,而且比劉浪大一歲。
“我沒空。你去吧!”劉浪想了想,低聲說。
“好的。”屈小芳轉過身去,拿起勺子從鍋裏舀水餃。
“小芳,這麼多年了,謝謝你照顧想想。”劉浪站在她身後,忽然說了一句。然後他就看到屈小芳的手顫動了一下,幾個水餃從勺子裏翻滾出來,落在她的手背上。
不過,她很快把碗放在灶台上。
“燙著你沒有?”劉浪關心地問。
“不疼。”她笑了笑:“我們出去吃餃子……”
這個家隻有六十多個平方,兩個臥室,一個客廳,是幾年前劉浪用十幾萬塊錢買的,裝修普通,但是幹淨整潔,更溫暖。
一家人其樂融融。
“要是爸爸天天回來和我們吃飯,該多好呀!”想想調皮地對劉浪說。
“想想,你該睡覺了。”屈小芳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
“嗯!爸爸媽媽也早點休息!”想想懂事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屈小芳收拾幹淨之後,進了臥室。劉浪躺在床上,她熄了大燈,躺在他的身邊,淡淡地說了句:“不早了,睡覺吧!”
劉浪伸手摟過她,兩人迅速地燃燒了起來。激情過後,劉浪久久沒有入睡,他在想自己的從前……
家破逃亡
11年前。
四川,梁山縣城北鎮。
“浪弟,紮金花,來啵?”
那一年,劉浪22歲,父親病死,母親還在,討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周小霞,女兒劉想想剛滿一歲。劉浪買了台拖拉機跑運輸,是遠近聞名的能幹人。
熱情喊住他的是一個同姓堂哥劉家寶,是鎮上小有名氣的二流子,好吃懶做,喜歡賭博。
四川人喜歡紮金花。
“我要給二叔家拉些材料回去呢!二叔家修房子。”劉浪也喜歡紮金花,但是有事情在身,不過也有點心動。
“慌啥子嘛,玩一會兒拉回去也不耽誤什麼事情。”劉家寶更熱情:“我們兄弟好久沒在一起了,先去吃碗炸醬麵,再玩幾盤……”
劉浪跟劉家寶到了一家茶館,二樓一個包廂。
四個人玩紮金花。
“這個也是我老表金生國,這個是老板李愛國,都是一家人,自家兄弟,玩個開心就好。”劉家寶給劉浪介紹之後,四個人就開始玩鬼金花。那天,劉浪的身上帶了1500塊,那是二叔家買材料的錢。那個時候1500塊可是一個大數目,劉浪的拖拉機也不過3000多塊,還是信用社貸款買的。
一塊錢下底,暗一走二(暗一塊錢看牌之後走兩塊錢),一百封頂。
起初,劉浪贏了一百多塊錢,高興起來,就把拉材料的事情忘記了。
後來,劉浪輸了好幾百塊,漸漸急躁起來。
“兄弟,要沉住氣,多暗幾手,暗了一手好牌,一下子就把本錢贏回來了。”劉家寶剛拿了一手大牌,贏了幾百塊,得意洋洋。
“我去拿錢。”茶館老板垂頭喪氣,不一會兒就拿了1000塊回來,要大賭一場。
劉浪想翻本,結果這一次四個人都瘋狂地暗,每個人都暗了兩三百塊。
“哈哈,好牌來了。”茶館老板李愛國看牌之後跟了一百。
劉浪拿起自己的牌一看,是兩條A和一張小鬼,心裏猛地一跳,這可是一副難得的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