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都認為大黑是個憨寶,他不是和別人賭錢,而是給別人送錢。

半個小時不到,大黑的五萬塊錢就輸光了。大黑嘿嘿一笑,手一伸:“老板,誰是老板?快拿錢我賭……”

挖土機混社會的人,砍砍殺殺,什麼事情沒有見過?可就是沒有見過大黑這樣的人!

“我是老板?可是我為什麼要拿錢給你?”挖土機身邊有幾個小弟,雖然大黑顯得很強壯,不過也沒有必要把他放在眼中,即使他想鬧點事情,吃虧的也不是我們呀!

“我輸了錢,老板不給我錢,我怎麼繼續賭下去?”大黑黑著一張臉。

“你要自己去想辦法!”挖土機有點哭笑不得。如果是在別人的場子裏,他早就大砍出手了。

“我想的就是讓你拿錢這個辦法!”大黑一本正經地說。

“這麼說你是有心來砸我的場子?”挖土機臉色一變,冷冷地說。

“正是。”大黑一聲大吼,一把掀了桌子,大打出手。挖土機的兄弟們也一擁而上。這個時候,外麵忽然殺出幾十個黑衣人,頭上戴著摩托車頭盔,手裏揮舞著明晃晃的關公刀。這種刀四五尺長,刀長一尺多,刀柄有絲口,可以安在三尺多長的空心鋼管上,出行的時候可以拆下來,攜帶方便,用的時候接在一起,威力巨大。

如狼似虎。

一場好殺。

混戰之中,挖土機被大黑兩記重拳打斷了幾根肋骨,又被劈砍了幾刀,都不是致命的地方,不是來的人刀法不準,而是故意這麼砍的。

他的手下一哄而散,狼狽逃竄。

挖土機的場子一片狼藉。

自然,這是劉浪布置的。

蘇成良,這個名字善良,但是此人非但不善良,而且窮凶極惡。他有兩輛銀灰色的寶馬車,一輛他自己用,一輛他的四個小弟用。

深夜。

兩輛寶馬車從白水河大酒店停車場出來,前麵是蘇成良的車。他的車在上大公路的時候,卻被一輛金杯車擋了道。

“敢擋我的道,簡直是活膩歪了!撞上去,撞死一個最多陪10萬……”蘇成良一聲令下,他的司機就一頭撞了上去,把金杯車撞側翻到一邊。

“下去,讓他賠50萬修理費。”蘇成良指揮自己的小弟們下車欺壓。

也就在那一瞬間,不知道從何處來了十幾個人,穿黑衣,戴著摩托車頭盔(戴頭盔有兩個好處,第一,讓別人無法認識自己,第二,可以保護自己),揮舞著關公刀,兩輛寶馬被砸得麵目全非,蘇成良被砍得血肉模糊。

然後這些人如風一般消失在深夜的街頭……

此刻,劉浪正和莫家森泡茶,刁平和向風平靜地走了進來。劉浪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事情都做好了嗎?”

“好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刁平沉穩地說。

“讓兄弟們到天上人間去玩,所有的開支,我去結賬!”劉浪說。

向風出去之後,劉浪早添了一杯新茶,對刁平說:“兄弟,辛苦你了,來,喝茶……”

天是灰色的,還吹著冷冷的風。

孤零零的塔,塔頂上是灰色的天。

劉浪木然地站在塔頂,他輸光了所有,他想從塔頂跳下去,結束一切。

“爸爸,你不能跳啊,你走了,我該怎麼辦?”想想在地麵上絕望地哭喊,她的聲音在風中回蕩,糾纏……

想想,我的女兒!

想想,劉浪大喊,但是無論多麼用力,他的聲音卻總是傳不出去。

他的人已經飛速地向地麵上墜落,想想抬起頭,那一張蒼白的臉,一雙絕望的眼睛……劉浪伸出手,在空中亂舞亂抓。他知道,自己不能死,自己死了,想想該怎麼辦?

劉浪從睡夢之中驚醒,心劇烈地跳動,汗水如雨一般。黑暗之中,他跳下床,連鞋也沒有穿,就推開了想想的房間,按了燈的開關。隻見想想正甜美地睡著,嘴角是一絲微笑……

劉浪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原來我是在做夢!

一回頭,隻見屈小芳也站在門邊,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嘴角輕輕地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的手中拿著紙巾,把他額頭的冷汗擦去……

劉浪可以感覺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我沒有事情,睡吧!”

屈小芳點了點頭,避開他的眼睛,什麼也沒有說。

兩人上了床,熄滅了燈,屋裏一片黑暗。

屈小芳鑽進了劉浪的懷中,劉浪把她摟住,就這麼靜靜地躺著。他睡不著,她也睡不著。

很久,很久之後,她在他的懷裏動了一下,說了句:“明天是星期天,我和想想到東湖公園去玩,你有空嗎?”

“有空!”劉浪說:“我是該陪你們出去走一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