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在後座,小虎主動竄上去趴在他腳邊窩著。
萬芳芳抱著福寶坐副駕。
躺在地上裝死的高二狗等人走遠了才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沒一處好皮了,疼得齜牙咧嘴地……
六子顯然也沒討著好,還替他當了好一會兒“擋箭牌”,本就單薄的棉褲被抽成一條一條的碎布條掛在腰上,露出白花花的汗毛密集打圈的大腿。
他強忍著羞恥心跟著爬起身,恨恨地瞪著高二狗。
“這小娘皮是哪兒來的惡婆娘,下手比俺娘老子還狠!”
“哎喲,俺哪兒知道!”高二狗一抬眼瞧見還沒來得及跑開的工人,頓時惡聲惡氣地無能狂怒,大吼道:“都沒活幹了麼,圍這兒想幹啥?信不信老子抽死你們!”
哎喲,一動彈扯疼了背上的傷,臉都扭曲了,看著越發凶煞。
工人聞言頓時作鳥獸散,跑了個幹淨。
六子剛想隨便叫個人把自己扶起來,這,手都才伸出來……
方圓兩百米範圍裏沒人了。
且不說這頭大快人心的後續,張小倩也不好把大虎帶進空間裏,調轉車頭回了萬金店鎮上。
起碼得給大虎這孩子收拾收拾吧,跟三根肋骨骨折的傷勢相比,反而這一身髒汙更叫人看不過去。
鎮上的人也沒料到,這倆姑娘這麼能,居然真就把人從砂廠好端端活生生地帶出來了……
那個良心未泯的大爺拿著一塊肉脯還在費勁巴拉滴啃呢,沒想到就看到她們回來了。
“誒,小閨女兒你們這是……”
一事不煩二主,張小倩記著這大爺直言相告的情分呢,下了車就直奔他家麵館來了。
“大爺,我把人救回來了,這天也晚了,一時不知道上哪兒安頓,您知道鎮上哪兒有住宿的地方麼?”
她一邊說,一邊從挎包裏摸出兩包煙來,剛才給那高二狗的煙真是白瞎了,聽杜老說這煙可是好東西呢,有錢都不好買,虧得是深市那邊門路廣,求人辦事難免要拿出點兒誠意嘛!
老頭眼睛大亮,訕笑著就把煙接過去了,看他那一口大黃牙就知道,沒有幾十年的老煙槍,熏不出這個色兒……
“哎呀,你這閨女兒可真客氣,俺家就有空院子。
俺老婆子在後院兒帶孫子呢,俺這就叫她出來收拾兩間房給你們。
熱水就在爐子上坐著,你們隻管住進來,麵條管夠。”
還真應了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把禮送到了人家心坎兒裏,老大爺這態度可謂是熱情如火啊。
一路就把幾人招呼著進了後院兒。
萬芳芳背著大虎,進了房才把人放下來。
老太太手腳麻利地把床收拾好,一看大虎這一身酸臭的髒汙,眉毛眼看著就要豎起來,立刻被大爺拉住,倆人頭挨著頭好一通絮叨,老太太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仔細看了眼瘦巴巴的男孩,麵露不忍。
“老婆子,趕緊地把熱水弄進來給這孩子洗洗!”
“大娘,我力氣大,您告訴我熱水和桶在哪兒,我來動手,您呀,動動嘴皮子就行!”張小倩笑著上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