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宴(2 / 3)

“傳說艾歐尼亞的武術起源於均衡教派的均衡秘典,但這本均衡秘典並不是艾歐尼亞人所著,是幾百年前一個被從異世界召喚來的怪人寫的,也有些不凡之處。隻是艾歐尼亞人生性愚鈍,隻能領略一些皮毛,如果讓優秀的人種來研究,也許會有更多收獲。”

卡特琳娜知道這位祖安的統治者其實是純正的諾克薩斯人,他本出生於貴族家庭,少年時代家境敗落,沃裏克曾流落四方,最終在一片荒蕪中建立祖安,成為一方霸主。卡特琳娜心想,沃裏克應該也曾有過碧綠的眸子,不過現在這雙眼睛已經被煉金術變成了金黃色,她笑道:

“等諾克薩斯占領了艾歐尼亞,把均衡秘典的真跡拿來看看就知道了。”

這次沃裏克低沉嘶啞的聲音裏也帶上了笑意,“那麼要提醒你父親,不要用‘浩劫’打擊均衡聖城,這武器一發過去,可就什麼都不剩了。”

卡特琳娜心想既然提到了‘浩劫’,正好把話題引到製造進度上,不等她說話,紫皮大漢蒙抓起一隻烤的金黃的龍蝦虎,插嘴說道:

“他們要是看到蒙多就會明白,想讓身體充滿強大的符文能量,最有效率的方式就是藥物注射。”

說著他不在乎的用手指撚碎龍蝦堅硬多刺的外殼,一口便咬下半截,接著手上冒出火焰,手裏剩下的半截龍蝦被燒的嗞嗞作響,蝦殼從金色變成了黑色,蝦肉燒焦後滲出的油脂順著他的手指流下。卡特琳娜記得辛基得要那幾個被她砍傷的衛兵去蒙多那治療,看著蒙多比胡蘿卜還粗的手指頭,她實在想不出怎麼用這樣的大手縫合斷肢。蒙多得意的瞥了一眼裝著電子眼和機械臂的斯坦維克教授,接著說:

“不但高效,也不用把胳膊腿切下來再裝個鐵架子上去。”

“我的胳膊是個意外”,斯坦維克教授心平氣和的答道,“和給自己打針相比,用機械改造身體,不但可以長期保養升級,剩下的部分還像個人,而不是像個藍皮大猩猩。”

辛基德在一旁笑道,“這麼說還是煉金最合適改造身體,讓人有無盡的精力,而且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卡特琳娜心想,你那模樣快趕上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屍體了,這也叫正常。蒙多大笑著說,“蒙多覺得你胳臂腿細的像個大娘們兒。蒙多告訴你,沒改造過的軟弱身體拿著的刀劍,對強化過的身體一點用沒有,就好像用這種軟刀子切龍筋一樣。”

說完,蒙多用兩個手指捏起桌上的銀質餐刀向一塊烏黑的角龍筋上切去。角龍是產自大陸中南部巫毒之地的巨獸,體肥笨拙,其筋異常堅韌,但諾克薩斯貴族認為角龍筋能健體壯陽,風幹後切成薄片含在嘴裏服用。像桌上那一大塊烤製的龍筋,銀質的餐刀哪裏切的動。蒙多手腕往下一壓,角龍筋韌性十足,餐刀被壓的變了形,蒙多把手抬起來時龍筋便變回原樣,隻是在光潔的表皮多了一絲劃痕。蒙多晃晃手裏變了形的餐刀,瞟了卡特琳娜一眼,自顧自的大笑起來。坐在餐桌旁的人裏隻有卡特琳娜沒有改造過自己的身體,這狂醫顯然是在對她挑釁,餐桌上其他人的目光都望向卡特琳娜,看她如何應對。

卡特琳娜放下酒杯,右手拿起自己那把還沒用過的餐刀端詳了一陣,左手修長纖細的手指一晃,變戲法一樣摸出一把烏黑的匕首,在餐刀兩側輕劃了兩下,餐刀被削下兩片薄薄的金屬卷,刀刃變的寒光閃閃,鋒利無比。卡特琳娜用餐刀在龍筋上輕輕一劃,便切下一層薄片,而左手的匕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收了回去,換成了一把餐叉,卡特琳娜優雅的挑起那片烏黑透亮的筋片放進嘴裏,隨即將目光瞟向蒙多,說道:

“注射了符文之力的身體又能如何,是能用牙咬下來一塊,還是能用手撕下來一片?”

辛基得等人看到卡特琳娜削鐵如泥又神出鬼沒的刀法,臉上都有點變色。沃裏克金黃的眼睛卻盯著被卡特琳娜切過的那塊龍筋。蒙多看起來倒是滿不在乎,大笑著說:

“蒙多告訴你,不用切也不用撕,一口吞下去就行了。”

說完蒙多一把抓起剩下的那一大塊龍筋直接丟進嘴裏。龍筋剛進嘴,他的笑容就變了樣,下巴一鬆,龍筋直接從嘴裏滾到了地上,張著嘴瞪著卡特琳娜。卡特琳娜咽下自己那小片龍筋,悠然問道,“蒙多醫生,味道如何啊?”

蒙多瞪大燈籠眼,張著嘴,巨大的舌頭軟軟的耷拉在下巴上,喉嚨裏咕嚕幾聲,說不出話來。

剛才卡特琳娜切龍筋時動了手腳,她的匕首有一麵塗了麻痹藥物,用匕首削餐刀時,悄悄在餐刀的一麵上沾上了麻藥,她用一麵帶麻藥的餐刀切角龍筋,隨後自己叉走了幹淨的那小片,留下粘附了藥物的那一塊等蒙多上當。看蒙多幹瞪眼合不上嘴的摸樣,斯坦維克和辛基得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沃裏克說道,“看在符文的份上,蒙多,把你的舌頭塞回嘴裏去。”

沃裏克望向卡特琳娜,卡特琳娜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笑道:

“隻是一點點麻藥,有幾個小時自己就好了,看來想少聽些口無遮攔的廢話也不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