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廁所刷了牙洗了臉，再出來的時候，夏墨已經在病床尾端的桌子上擺弄吃的了。
“給你買了粥，過來吃點吧。”
江小暖走過去，盤腿坐在床上，然後揚起小腦袋去看一旁的夏墨。
她臉上依然有病態的蒼白，黑白分明的眼珠大大的，眼梢處還微微發紅，殘留著哭過的痕跡。
夏墨看著她可憐兮兮又單純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強迫她看向麵前的粥。
“別左顧右盼了，先把東西吃了。”
江小暖接過夏墨遞過來的調羹，開始喝白粥。
夏墨盯著她，直到她把保溫杯裏的粥全部喝完，才放過她。
“夏——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裏？”
夏墨一邊收拾保溫杯，一邊道：“問了你朋友陳雅萱，她告訴我的。”
陳雅萱？
她又是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江小暖還是覺得一頭霧水。她想找自己的手機，但是摸了一圈都沒有。她默默坐在床頭，決定等夏墨走了再給好友打電話具體詢問。
夏墨收拾完，再次在對麵空床上坐下。
他望著江小暖，開口了，“為什麼突然想辭職了？”
突然提這一茬，江小暖心裏微微一頓，她避開夏墨的目光，道：“那個……昨天在宴會上鬧了這麼大的糗事，再回去多丟人啊！”
夏墨道：“就因為這個？”
江小暖點點頭，沒說話。
夏墨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就不用擔心了。今早媒體對這件事情的報道，都是說沈淩楓雪中送炭，紳士為女客解圍的。你的正麵照片沒有被拍到，公司裏的員工都羨慕你，說你桃花運，能和沈淩楓攀上關係。”
江小暖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至於推了桌子的範舒曄，”夏墨輕笑，“暖暖，你和沈總，是什麼關係？”
江小暖渾身一顫，轉頭看夏墨的時候，眼底有一抹驚慌，“誒？”
夏墨把玩著手裏的炭筆，道：“今天下午，範舒曄在女廁所被人打了，聽說毀了容，現在正在整形醫院裏躺著。”
江小暖愣住，又忙道：“這個，和沈——總有什麼關係嗎？”
夏墨道：“難道不是他做的麼？”
江小暖幾乎立刻否認，“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特地為了我——”
話說一半，江小暖這才發現有些不妥，忙止住，“總之不可能是他。”
夏墨繼續追問：“所以，你還是認識沈淩夜的，是麼？”
江小暖咬牙，點點頭。
夏墨道：“那天你來上我的課，來找你的，也是他的人？”
江小暖沉默了。
夏墨目光一轉，基本已經把事情猜到了個大概。
他不清楚江小暖為什麼會和沈淩夜扯上關係，但是從昨晚宴會還有白天會議桌上的情況來看，兩個人之間，顯然是認識的。
那麼，她急著辭職，除了因為宋曉琪，是不是和他也有什麼關係？
見江小暖不肯多說，加上之前刻意躲開沈淩夜那邊人的行為，夏墨也沒有繼續追問。
他再度回到了江小暖辭職這件事情上，道：“辭職的事情先放一放吧，等你病好了再說好嗎？說不定到時候你就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