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了，隻感覺渾身不自在。
最終，他忍不住打破了這沉默：“父親，有些事情，我需要跟您商量。”
王笑笙聽到兒子的聲音，才慢慢抬起頭，他的目光從王誌濤的身邊掃過。
神情仍然有些疲憊，仿佛並不在意王誌濤口中的事情。
對於王笑笙的冷淡，王誌濤已經麻木了，但目前的處境隻有他的父親能夠解決。
他站在一旁，有些茫然地看著王笑笙翻看文件。
“先去給祖師爺上炷香。”王笑笙不曾抬頭，語氣平淡，聲音略顯疲憊。
王誌濤點了點頭，便走向香堂。
他沿著香火熏染的氣息，繞過茶幾和沙發，來到香堂前。拿起一支香，點燃後對著範蠡的畫像三叩九拜。
“爸，我拜完了。”
但是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急躁，似乎並沒有真正投入其中。
他很快就把香插入香爐，站了起來，神情有些焦急。
王笑笙沉默了片刻，抬眼瞥向王誌濤：“你拜的是神，還是你的欲望？”
“真神隻會保佑虔誠的信仰，沒有信仰的跪拜，就是在祈求欲望。”
他的聲音沉重有力，充滿著深邃的哲理和威嚴的氣息。
目光如同鋼針一般，深深刺入王誌濤的心中。
“爸，我沒有欲望，我隻希望咱家人都能好。”王誌濤一瞬間挺直了腰杆。
“誌濤啊，你從小就喜歡撒謊，明明袋子裏還有兩顆糖，你卻告訴你大哥，隻剩下一顆了。”
“你以為沒人知道你的心思，其實爸爸一直都知道。”王笑笙目光如炬，看向王誌濤仿佛一把銳利的彎刀。
“兒子愚鈍，不明白您話裏的意思。”
王誌濤心裏已經冷汗直冒，不知道父親是不是另有所指，還是知道他私下裏幹得那些事情。
王笑笙緩緩開口道：“沒有通天手段，哪來家財萬貫。富在術數，不在勞神。利在局勢，不在力耕，錢沒了可以再賺，良心沒了……”
他沉默片刻，語氣突然加重：“賺的更多！”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透露著一種難以忽視的力量。
如果剛才的話隻是在試探，後麵這番內容，王誌濤已經可以確定，王笑笙都知道了！
片刻，王笑笙才慢慢地開口道：“誌濤啊，家裏的生意你才接觸多久啊？”
聽到這裏，王誌濤的心髒猛然停了一下，他不知道父親會怎麼處理他？。
他的臉上，雖然依然保持著平靜的表情，但目光中透露出的情緒卻無法掩飾。
一時間，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底氣，被父親的話語深深地擊中了心靈最柔軟的地方。
王笑笙見狀，微微一笑：“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打算怎麼辦？”
本來還心存僥幸，果然還是知道了嗎？
隻能老實回答道：“我讓刀哥，把‘他’的東西放到一個小作坊裏了，相信警察很快就能發現證據，過不了多久就能結案了。”
王笑笙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緩緩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得很好，整件事情已經處理的非常妥當了？”
他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麵，嘴角微微翹起。
“你忘了我怎麼教你的嗎，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王誌濤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本來就是一件小事，難道現在要鬧出人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