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溫慕白按下樓層號碼。
空氣中好像有什麼在凝結著,梵音一直沒動靜,男人瞥了她一眼,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你怎麼會去遊戲廳?”
“想去。”
“為什麼沒留意到時間?”
“好玩。”
“那你吃晚飯了沒?”
“嗯。”
“吃了些什麼?”
“西瓜。”
“就隻吃了西瓜?”
“嗯。”
“……”
溫慕白看著惜字如金的梵音,皺起了眉頭,這種對話模式還是那麼熟悉,卻又讓他覺得莫名鬱悶。
因為平時囉裏八嗦問問題的那個人,是梵音,而勉強蹦出幾個字來回應的是他……
現在這種狀態,他覺得很不好。
“叮。”電梯打開。
梵音快速踏出了電梯,來到家門前,輸入密碼後,幹脆利落的進家換鞋。
在她換好鞋子要走進客廳時,被溫慕白拉住了。
梵音回頭看著溫慕白,眼神裏沒有一絲疑惑,更多的是不滿。
久久等不到梵音開口,溫慕白忍耐不住了。
“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
“你是不是生氣了?”
“哦。”
她氣溫慕白的態度,昨晚的事就這麼過去了?
在他心裏,哪怕有一點點她的位置,也不能說出這麼冷漠的話。
溫慕白愣在原地,有多久沒有看到梵音生氣的樣子了,他自己都忘記了。
隻覺得她就應該是每天沒心沒肺的,不管他再怎麼冷淡,她都會變著法子來讓他開心。
而現在……
原來她那麼在意自己不碰她這件事。
也對,哪個女人能忍受這樣的婚姻。
可是他給不了她想要的,若是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當她知道真相後……
他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梵音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溫慕白,冷冷的哼了一聲,她都說得這麼直接了,不但不哄她,還有時間發呆……太過分了!
她甩開他的手,徑直上了樓。
男人看著她直挺挺的背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個女人,他該拿她怎麼辦?
在溫慕白回房拿睡衣準備去下樓梳洗時,他聽到樓道裏頭傳來一陣笑聲,他終於能理解,在《圍牆》裏麵描寫的那一段可怕的笑聲了。
因為他現在就體驗到了,什麼叫做:笑聲一片片脆得像養花的玻璃房子塌了。
這個女人前一秒還對他怒氣衝天,下一秒就能笑到拆樓。
本想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繼續下樓的溫慕白,在聽到那一句話後停下了腳步。
“你想約我這周六晚上做你的女伴是吧……”
一陣沉默。
溫慕白往回輕輕地倒退了幾步。
“有何不可。”
又是一陣狂笑。
溫慕白蹙眉。
“我老公?他工作不知道有多忙,哪裏顧得上我……”
溫慕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手裏的睡衣早已被他捏得皺巴巴的。
“而且我老公他呀……”
梵音的聲音突然壓低了,溫慕白躡手躡腳的踱步到她房門外,側著耳朵專心致誌地聽。
卻聽不到任何聲響。
突然“啪嗒”一聲,門打開了。
手裏拿著卡通睡衣的梵音,並沒有抬頭看溫慕白。
完全把這個男人當空氣般,側身越過他。
卻在要越過的那一刻,被溫慕白拽住,推向牆壁。
他把女人圈在自己的臂彎中,眼神相當不悅。
“你要做別人的女伴?”
“嗯。”
“我不碰你,你就這麼生氣?”
梵音把臉撇到一邊,不看他。
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你真的有愛過我?”
梵音烏黑的眼神直直的望著他,“你這麼質疑我對你的愛,幹嘛還一遍遍的問我。”
她掙開了他的桎梏,三步並兩步下樓去了。
溫慕白看著她的背影,薄唇微微抿起,他沒有看錯,她剛剛分明了紅了眼眶。
洗完澡回到房間的梵音,把自己埋進被窩裏,她家老公就是個大豬蹄子,一點都不會解風情。
明知道她生氣了還來問送命題,看來不止是大豬蹄子,還是被紅燒過的大豬蹄子。
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低氣壓縈繞在兩人身邊。
鬱悶的梵音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還是心煩意亂的坐了起來,下樓到廚房拿喝的,卻碰到剛衝好茶的溫慕白。
她看也不看他,徑直走進廚房拿水。
溫慕白看著麵無表情的梵音,眼眸暗了暗,可在她轉身前,他便先一步走出了廚房。
梵音的臉色一下就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