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了手，憋著一口氣。
走就走，誰稀罕！
她對著書房的方向做了個鬼臉，然後回房間去了。
第二天，溫慕白早早就起來準備早餐。
糖三角、八寶粥、小蘑菇炒蛋還有梵音喜歡的柳橙沙拉。
擺好餐具後，溫慕白沒有直接開動。
他瞄了瞄樓梯口，沒發現人影。
又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梵音的身影。
他來到梵音的房間，敲了敲門，“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
裏頭沒有回應。
“梵小音，別鬧了。”
房門沒有任何聲響，溫慕白扭開房門，裏頭空無一人。
這小蠢貨鬧起別扭來還真是夠倔，從小到大這脾氣都沒變過。
他瞥到枕頭旁放著一個泰迪熊玩偶，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是梵音九歲那年，生日的前一天，拉著要他陪她逛街。
還記得剛長到他胸前的小梵音，眼巴巴的望著櫥窗裏的泰迪熊。
玩具店的老板娘在小梵音身旁半蹲著身， “要不要我把這隻泰迪熊拿下來，給你看看？”
小梵音眨著她的大眼睛，一臉興奮的點點頭。
老板娘將泰迪熊遞給小梵音，“這個泰迪熊不僅可愛，還可以錄音喲！”
看著老板娘的示範，小梵音感到十分新奇，轉身想試給溫慕白看，可是卻看見溫慕白正在倒騰著樂高玩具。
看著溫慕白專注的樣子，小梵音偷笑了一聲，低下頭對著泰迪熊的左腳說下了一句話，然後按下右腳，聽到她的聲音，她開心極了。
老板娘瞧見小梵音如此喜歡泰迪熊，便開始推銷：“市麵上的錄音玩偶大多隻能錄一段，這隻泰迪熊能保存三段音頻呢！”
小梵音看了看價格標簽，搖搖頭，雖然爸爸平日裏會給不少零花錢給她，但是……
她向老板娘道謝，並把泰迪熊還給她。
小梵音走去扯了扯溫慕白的衣袖，“言哥哥，我們走吧！”
“沒看中合適的麼？”
“我還是喜歡剛剛看到的奇趣蛋。”
“小饞貓。”
他拉著小梵音離開了。
在小梵音9歲生日那一晚，她邀請了要好的小夥伴，還有溫慕白一家人到家裏慶生。
歡聲笑語過完生日會後，小梵音和爸爸一起把禮物拿回房間裏。
“小音，這個包裝紙好粉嫩，要不先拆這個吧？”
“我想先拆這一個。”
小梵音正在小心翼翼的拆開一個藍色包裝紙包裹的禮盒。
“哇，小音，這隻泰迪熊好可愛！”
小梵音開心的抱著泰迪熊，笑眯眯按下播放鍵。
“祝小音生日快樂！”
一個處於變聲期狀態略顯嘶啞的男聲響起。
“小音，這是誰送的呀？”
小梵音爸爸明明聽出了這把聲音，卻還故意問道。
“爸爸，我才不中計呢！”
……
梵音和她爸爸的那個對話，溫慕白是在她一次醉酒後聽到的。
曾經的小女孩，現在已經長大了。
男人眉目柔和，唇角彎彎。
他按下泰迪熊的播放器，“我喜歡言哥哥。”
這句話，是小梵音九歲生日當天，他再次回到那家玩具店。
在錄下生日祝福語後，老板娘笑著跟他解釋說的，說其實他這段音頻，不是第一段音頻。
他當時皺著眉頭，“為什麼這麼說？”
老板娘調出第一段音頻，“你聽聽。”
她按下播放鍵，泰迪熊發出一陣奶聲奶氣的童音，“我喜歡言哥哥。”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表白，可他隻當是童言稚語，這家夥還那麼小，哪裏懂得什麼是喜歡。
溫慕白看著手裏的泰迪熊，雖然已經過去了14年，但是她卻把這隻泰迪熊保存得很好。
他按下播放鍵，聽到了他當年祝梵音生日快樂的聲音。
他想重新聽一遍小梵音的告白，再次按下右腳。
卻聽到女人憤恨又委屈的聲音——
“溫慕白就是個大豬蹄子，混蛋混蛋混蛋！”
“……”